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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著手掌,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有些皴,鼻尖通紅,進來先灌了一大口熱水,然後爽快地撥出一口氣。
“哎,聽說沒,小金川被攻下了,每個營帳裡要抽一半人去打大金川。”
這件事蘇傾池也有所耳聞,這裡離大金川並不多遠,那頭方打下小金川,這裡便得了訊息。
先前朝廷增派京中健銳營和火器營,又從吉林、伊利、黑龍江、索倫等地增調駐防滿洲兵九千餘名,添調各省綠營兵以及四川屯土兵丁共計七萬餘人,兵分三路,南路由明亮土司為副將軍,富德為參贊大臣,進攻美諾;西路以阿桂為將軍、色布騰巴爾珠爾為參贊大臣,進攻鄂克什、底木達、布朗郭宗;北路豐升額為副將,海蘭察任參贊大臣,進攻綽斯甲布,其餘兵力便分散於各處後路糧臺。
三十八年十月底,章嘉活佛言明“早或二十一日,遲或二十七日、二十九日皆為大吉之日,進攻可迅得全省。”於是各路人馬一鼓作氣,連續攻克了斯達克拉,收復了鄂克什官寨,清軍勢如破竹,一舉蕩平了小金川。
拿下小金川之後,阿桂趁著士氣高漲,兵分三路,一路作為牽制,其餘人馬翻過夢筆山,直向整個金川戰役的主戰場——大金川進軍。
蘇傾池略略思量一番,心下已有了決定,“名單可定下了?”
“上頭說了,自願最好,嗨,他也不想想,這送命的事兒誰能自願?”老三又絮絮叨叨說了一通。
蘇傾池掀了簾子便要出去,老三一把拉住他,“四兒,你不是想……”
“我要是去了,你們被抽到的機會也小些。”
眾人聽他這一說,紛紛臊紅了臉,老三響起剛才自己那幾句出息話,也有些尷尬,“四兒,以前是咱們幾個瞎了眼,聽外人胡謅,誤會你了,你那天說的那些話,我們幾個都聽到了,兄弟幾個都是粗人,大字不識幾個,理兒還是知道的,哥幾個不是怕死的慫蛋,兜裡沒半個子兒,命倒是有一條。”
“三哥說得對。”老五開口,看了看營帳裡其餘幾個兄弟,又看看蘇傾池,猶豫道,“四哥,這幾個月裡,咱生生死死都見識過了,哥幾個都是過命的交情,有些話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這次誰都能去,就你去不了。”
蘇傾池有些疑惑,等著老五繼續往下說。
老五吞吞吐吐,“千總大人……是咱總兵的小舅子。”
“這又如何?”蘇傾池擰了眉毛。
“四哥你來沒多久,大概不清楚這人,他這個人……”老五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蒼白了幾分,“太可怕了。”
軍營禁忌
山風自四面呼嘯地灌進來一個營士兵選了山腳下樹林作為臨時落腳點連日奔波不說不時還得應付隨時隨地突襲而來金川土兵翻山越嶺大半月眾人幾乎沒合過眼這一歇下來已經聽不見一絲聲響一個個挨著樹睡得東倒西歪只有幾堆篝火噼噼啪啪地燒著。
樹枝撥了撥柴火火焰更亮了些將手執樹枝男子英挺俊逸臉龐映得一絲不苟男人著著厚重鎧甲渾身透著一股男性硬朗和沉穩。男人面上沒有一絲神情謝飛入鬢劍眉微微擰著視線盯著面前被風吹得搖擺不定篝火微微出神。
咔嚓一聲踩斷樹枝發出細微聲響讓男子耳根動了動。
“不睡?”郭甲對他一扯嘴角在他對面坐下。
商承恩聞聲沒有點頭亦沒有開口視線沒有離開火堆。
郭甲隨手從身邊撿了一根枯枝丟進火顯然沒有計較商承恩沉默。
眾人早已酣睡這個季節林子連蟲鳴也都聽不到一切那樣安月光透過光禿禿樹枝在一片頹廢殘枝枯草上灑下斑駁銀輝。風很冷夾著利刃囂張地肆虐割破眾人身上硬冷棉甲銀針一般穿透肌膚刺入骨縫。
郭甲抬頭望了眼對面男人硬朗五官魁梧身形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從沒見過誰能將盔甲穿得這樣威武氣勢。
心中有不甘有羨慕卻也湧出一絲嫉妒。
視線瞥過那人腰側石青綠革弓箭囊箭囊之內插|著幾隻羽箭他望著神情微微恍惚這個弓箭囊他並不陌生他每每去營地後山校場便能瞧見某人修身立於清風之中細白如段纖指一次又一次拉弓那人每次不甘嘆息不掩惱怒蹙眉以及氣急了緊抿雙唇一言不發神情都讓他久久失神。
心中有些苦澀郭甲垂下頭又拿了一截短枝丟進火。
“他以前……是個什麼樣子?”商承恩目光在火光中深邃而平。
郭甲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對方口中“他”指是誰心中一股莫名滋味蔓延開來他扯了扯嘴角。
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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