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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轉頭望了眼一直跟在我身後默然不語的水凌風,只見他正望著不遠處幾朵不知名的紫色野花,怔怔地發呆,眼底流露出的溫柔卻似一罈最醇最香的酒,讓我不禁沉醉。
我不出聲,就這麼愣愣地看著他……
在一片綠意盎然,花團錦簇的山林之中,陽光透過疏密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同時,也撩撥著身處其中的那一襲清冽白衣,如墨般的髮絲輕揚,襯著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俊逸的五官,平和寧靜的眼神,絕美的一幅畫,我從沒想到,他與這周圍的一切竟是如此融洽,彷彿與身俱來的契合。
此時的他就象是個誤入人間的神,讓我目眩,讓我神迷……
“月兒,你可知那是什麼草麼?”
輕柔醉人的嗓音,如清風般浮動在幽靜的山林,漸漸蔓延,我幾乎以為整個山林都將為他悸動了,至少,我是絕不忍破壞此刻的美景的。
“什麼?”看著他,我無意識地問道,眼睛卻壓根兒沒看清他嘴裡那什麼花長是圓是方。
“‘恨離’!”他平靜地說。
“恨離?!”
我不解地望向他,這是花的名字麼?在我印象中,花都應該有一個美麗的名字,象牡丹、芙蓉、鳶尾……
‘恨離’!這個名字太傷感!
“對!取‘此生彼落不相見,奈何無恨總別離’之‘恨離’!‘恨離草’生有雌雄之分,雌株有花無葉,雄株有葉無花,就象一對愛侶,二者從不分離,卻也從不相見!”水凌風淡淡地描述。
“從不相見?!為何?你不說,他們——”我被搞糊塗了。
“是啊,‘恨離草’雌不離雄,葉不離花。可或許是上天對他們開了一個玩笑,‘恨離草’雌株開花時雄株卻未生,而雄株長葉時雌株卻已花落,二者迴圈往復,雖長在一起,實則卻總是分離!”說到最後的時候,我清楚地聽到他心裡的一聲嘆息,以及——悲憫!
順著他的視線,我也看到了奼紫嫣紅中那株開得正豔的紫色小花,細看下,果然只見光滑筆直的花莖,卻無一片葉。
“此生彼落不相見,奈何無恨總別離……”我幽幽地輕吟著這句話,心下卻是感慨萬千。
突然,腦中不禁想起一首在二十一世紀,深得年輕人鍾愛的詩歌裡的幾句話……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選自:泰戈爾——《飛鳥與魚》)
“上天如此作弄,情未斷,而怨已生,如何不恨?”我抬頭,透過稀疏繁茂的枝葉,仰望著頂上那一片無垠的藍天,逸出一絲嘆息。
我是個現實主義者,不可否認,我也是個貪婪的女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從不奉行什麼‘相逢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愛情格言,所謂的‘柏拉圖’式愛情,不是我所追求的。
“‘恨離草’的結局絕不會是我的歸屬!”
“月兒,你……”
一道夾雜著震驚和疑惑的聲音讓我從沉思中驚醒,我對上水凌風複雜的眼神,自然也看見了他眼底的不確定和質疑,才心驚地發覺自己竟然無意識地把心裡的那些話輕喃了出來,包括那首《飛鳥與魚》,和最後的那句類似賭咒一般的——誓言!
“呵呵……水凌風,我今日才發現你其實很有人情味啊,商場不太適合你……”我心虛地不敢再看著他的眼睛,乾笑著和他打著哈哈。
“是麼?”水凌風一笑而過,不在意我的掩飾,試探性地問,“那——官場呢?”
“官場?”我被他這麼一問倒是有點糊塗了,我只是無意這麼一說,畢竟人在商場呆久了,總是要染上些銅臭,反倒磨掉了他這身難得的清雅風流之氣,可是,難道他有意棄商從政,要往仕途上發展麼?如他那般的性情,不該是個喜好弄權之人啊。
我狐疑地看了看,只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不象是說著玩的,可一想到他那襲勝雪白衣被那一身冷酷的朝服所代替,他的溫潤如風被那些爭名逐利所掩蓋,不知為何,我竟感到沒來由的失落和不忍,儘管我深知他的才智聰穎,無論在哪都能獨當一面,只是……
“既是閒散之人,何苦讓自己被那些煩瑣的禮制所束縛。水凌風,我由衷不希望看到那樣的你。”我認真地看著他,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無論這對他有沒有意義。
“果然!看來我的選擇並沒有錯!”水凌風聞言,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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