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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是要說。說蘇晨和夫婦如何撫養自己,把自己教育成一個善良、勇敢的女子。而這個女子現在活著,被他們從喪失妻子的蘇晨和身邊帶著,留蘇晨和一個人孤獨地在清風鎮,守著祖宅與亡妻的照片日日相對。這是陳澤林與苗秀芝欠蘇晨和的,她要明明確確地讓他們知道。因為即便他們把陳錦華培養得如何優秀,那人卻已經去了。
她像是看不到他們的不悅與尷尬,繼續說蘇晨和這幾年撫養自己的不易,說他為供自己上大學,做青瓷贗品的事。www。也說他對妻子如何一往情深,對子女如何愛護。
說完蘇晨和,蘇婉兒換了飛揚的神色,說:“其實,小時候,還有很多趣事呢。”
“哦?有哪些趣事?”苗秀芝問。整個人輕鬆不少,仿若剛才她的敘述對於他們就是一種折磨與煎熬。蘇婉兒瞄了一眼陳澤林,也似乎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蘇婉兒故作思索回想一陣,便說:“我記事開始,父母就一直很忙。所以就讓哥哥照顧我。哥哥大我六歲,我記得我還不能走,哥哥就在搖籃前守著我,給我唱歌。我睡覺時,他怕我從床上滾下來,會一直在床前守著。後來,我能走路了,總是想跟哥哥去玩。那些小夥伴嫌他帶我麻煩,我哥就說‘不帶我妹妹,我絕對不跟你們一起玩’,從那時候開始,哥哥就只跟我一起玩。偷偷帶我去城外的河裡挖螃蟹,用荷葉給我做帽子,讓在岸上等他,他挖很多螃蟹,回家烤,少不得捱打,卻是一點都不哭。”
是的,蘇婉兒這一次講的是蘇大偉。她將自己與蘇大偉的時光一同梳理,一點一滴地說出來。她講蘇大偉帶她去釣魚,她丟了鞋子,蘇大偉揹著她,一路唱歌哄她。月光幽涼了整個長安,她在蘇大偉的背上,看到小巷子裡灑落的月光,覺得很舒服,然後睡著了;她還講述了上幼兒園開始,就沒有人敢欺負她,因為有大哥在。媽媽生病後,基本上都是蘇大偉在做飯,從來不讓妹妹累著。
“到後來,家裡拮据,大哥的成績就每況愈下,到初三,他只讀了一個月,就說沒前途了,於是出去做工。以前不懂,成績一向很好的他,怎麼可能一瞬間成績就不好,變壞了。現在是懂了,家裡他能上學,我就不能。”蘇婉兒說到這些,鼻子酸酸的,她有好多年沒見到蘇大偉了。連一點的訊息都沒有。
“敏華,不說那些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苗秀芝立刻安慰,將蘇婉兒擁在懷裡。蘇婉兒卻搖搖頭,正襟危坐,然後看著陳澤林,聲音不似先前敘述時的柔和,而是鏗鏘有力,一字一頓地問:“爸,你想不想知道,我大哥是為何而出逃的。”
她眼神凌厲,陳澤林不覺一怔,問:“為何?”
“別人都道他是結識了混混,誤入歧途,安了個搶劫殺人。可是,我最清楚。因為——,他是為了我出手的。”蘇婉兒一字一頓吐出。
“胡說。你當我沒調查過?”陳澤林怒了。
蘇婉兒“嗖”地站起身,說:“我跟我大哥去給媽媽燒紙錢回來,那位公安局副局長不成器的兒子先開車攔住我的,至於後來的事,爸媽可是參照很多小說電視劇的版本。”
“可是,我也聽調查的人說,是你哥哥搶劫殺人。”苗秀芝有些怯怯地說。
“媽,你也是女人,難道不知道一個女人要清清白白地長大是多麼的艱難嗎?牛鬼蛇神,壞人無數。我哥哥寸步不離地保護我,讓我一直到初三,回到江南,我剪短頭髮,穿著越發像男孩子,你以為我是不愛漂亮,不愛美的麼?”蘇婉兒低頭盯著苗秀芝,語氣裡有責問。
苗秀芝臉色刷白,看了看陳澤林,喃喃地說:“也許,調查,真,真有偏差。”
陳澤林不發一言,只陰沉一張臉看蘇婉兒。
蘇婉兒也不怯弱迎視他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笑話。你們是剛從火星來地球的麼?公安局副局長能容許真相出現?說自己的兒子調戲良家女子,被那女子的哥哥刺傷?搶劫殺人——,蘇家人就是再窮,也不會做這種有辱祖宗門楣的事。我大哥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不錯,是跟一幫小混混在一起過。但那一件事,卻絕對不是你們所想。只是自顧權貴隻手遮天,何處伸冤?我怕我哥哥沒有沉冤昭雪,就會‘畏罪自殺’了。所以,當年,是我收拾包袱讓我哥跑的。至於跑的路線,是我跟他一起研究的。只是,他如今在何處,我是不知道。這麼多年,倒是真的想我的大哥。”
蘇婉兒強硬地說出這一系的真相,苗秀芝在一旁驚訝得一臉呆住。陳澤林卻終於暴怒:“什麼蘇家門楣,你最好忘記。如今,你需要好好記住的是你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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