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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梅六已經完全崩潰了。她身子踉蹌著站立不穩,如抓一條救命稻草般抓住桂花花的衣袖。
“六小姐沒事吧。”溫柔的嗓子在耳邊響起。
“沒事。”她艱澀地聲音道。一抬眼,竟望入一雙深邃似海的眸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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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總有一種人是屬驢子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非得跟動真格的,他才知道這個世上原來還有另一種人是專門治驢的。
大夫人根本不同意桃顏的求親,不惜抬出梅御給她正身。她說婚姻大事需稟過老爺才能定奪。
桃顏早料到這招,言道早已派人去了京城梅府提親了,只需收了聘禮便算定下了。
大夫人似怕有遭一日梅飯爬的太高,會對自己不利,又找出一大堆理由來回絕。什麼她年紀小,什麼長幼有序,什麼不能破了規矩,林林總總,足有幾十條。
桃顏聽得火氣不斷上升,就差破口大罵了。他惱怒之下,乾脆讓手下士兵把大炮對著梅府大門,真如先前所言,只待一聲令下,梅府立刻灰飛煙滅。
這一動真了真格的,大夫人立刻嚇軟了腳,連叫,“桃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古時行“六禮”,需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迎親後方可完婚。大夫人連驚帶嚇之下,事情出奇的順利。兩家連納采、問名都沒過,就直接把梅飯的生辰八字給他了。
桃顏得了生辰八字,隨意給了件聘禮,婚事便定了下來。他急著要走,也沒跟未來媳婦多說上幾句話,便匆匆而去。
梅飯追到門外,眼看著他整隊、上馬,帶著幾千官兵浩浩蕩蕩地奔城門而去。
“我回來就娶你。”這是他在馬上對她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梅飯把這句話小心地揣起來,裝進心裡。她等他,等他到實現諾言的那一天,抬著八抬大轎來接她。
……
桃顏走了,梅飯趕去相送,他們一走,大夫人積了滿腔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
可既允了婚事,梅飯就是未來的將軍夫人了,她也不好再罰她,只得把滿腹怒火發到兩個小妾身上。
她一向跋扈、囂張慣了,此時也不管大廳裡有沒有外人,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對著身後砸去。這一下正砸到梅七的孃親頭上,她也不敢躲,任茶杯劃破了額頭,血流下臉頰也不敢去擦一下。
梅七“騰”地一下站起來,手指緊握,怒氣衝衝地盯著大夫人。她想說什麼,卻見她娘拼命給她使眼色,滿臉急切。她知道孃親是怕她闖禍,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逞得這一時英雄,卻換來無限苦楚又何必呢?她咬咬牙,只能強壓怒火,又坐了下去。
梅七剛坐下,就聽到有人在一旁鼓起了掌。
桂花花一邊拍著手,一邊大笑道:“早聽說大夫人是將門虎女,今日一見,果然好大的力氣。”
大夫人微窘了一下,畢竟客人在堂,這般失態實在不雅。
她明知這火氣發的有些魯莽了,可就是控制不住。她也曾是淑女,有很好的教養的,可一但事情關係到梅飯,就會忍不住發火。她也知道自己把她看成是蘭卿那賤人,一看見她,就會想起蘭卿,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夫人先消消氣。”二夫人和梅五一起過來輕聲勸慰,又遞過一杯茶給她潤喉。
在兩人的輕言柔語下,大夫人終於心平氣和了,命人重新上了茶,又叫小妾下去醫治。一時的風波才算平息下來。
風溱見沒事了,走過來一鞠到地,口稱,“在下向五小姐求親,還請夫人允准。”
大夫人最疼梅五,自然希望她嫁得好,轉頭看看梅五,眼見她半垂著頭一臉羞怯之色。不由心中暗喜。看來她也是樂意的。
“既然大人厚愛,我先替五兒應了這事,只是最後還得老爺親自敲定才成。”
“有夫人這句話就好。”風溱沒再逼迫下去,高昂著頭又坐回座位。他斜一眼桂花花,那意思似在說,“我這兒辦完了,該看你的了。”
桂花花卻坐著不動,他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瀟灑樣。
風溱恨恨地“哼”一聲,也端起茶杯喝著,可茶水入口卻根本喝不出滋味兒。細想今天每一件事都讓人窩火,桃顏且不必說了,就這小小的五品知府都敢跟自己作對。他越想恨意越盛,心裡暗暗發誓,倘有一日他掌了大權,絕對叫這兩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又坐了一會兒,大夫人見桂花花半天不語,也覺乏了,便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