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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塌邊,凝視著她。
“我知道你醒了,綰嫿,二哥走了,你知道,他希望你好好的。這是他留給你的。”
輕輕的動作落在臉邊,帛卷錦緞的質感拂過腮邊,帶著淡淡久遠而不曾散去的檀香。綰嫿顫了顫,乍入目的光景刺眼而模糊。她看也不看南宮諾,兀自拿過那明黃色的絹帛,小心翼翼地展開。一紙皇帛,字跡秀骨鋒雋。
“本王與順側妃情感多有不和,念其照顧之恩,與之和離。現,廢明氏綰嫿順側妃位,賜虞域良田千畝,黃金百兩,放出宮去。”
安親王印端正地印在皇帛上,簡單刻骨無情。
“本王臨去時,必將除你名號,放你出宮,你自可再尋去處。”
這是什麼時候,在抒陽居一個暖洋洋的午後,他懶懶地說。那聲音似乎很久遠了,久遠到,自己以為這樣的事都不會再出現。
那時,是因為不愛。。。。。。現在,卻是因為太愛。
他是什麼時候,在燈下寫的這張令帛。印章硃紅鮮豔,看出寫下的時日不多,是在大帳不眠忙於軍情的夜裡,還是孤身赴壽南的那日清晨,又或者是,他是以怎樣的心態,在寫著這一封訣別?然後寵溺地吻過自己的額頭,偷偷佔自己的便宜然後若無其事輕笑說,“嫿,我走了。”
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換相思。
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用親王身份對綰嫿的命令,是免了她禁錮一生的婚姻。她和自己的婚姻。他包容她一生,由她任性或堅持,最後一次,讓他來幫她決定吧。
自己不在了。卻希望她好好的。
綰嫿輕輕將絹帛合上,蒼白的臉頰蹭上明黃錦緞,耘。。。。。我還是想任性一次。
*
“五弟。”
南宮諾剛剛邁出房門的腳頓了頓,“嗯?”
“你不想知道皇上八百里加急寫了什麼嗎?”
南宮諾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轉過身,看著支身而起的綰嫿。
“現在我們在哪兒?這是第幾天?”
“第十一天,現在我們在西夜夜水東,打過天險夜水,只取帝都一月再望。”
“為什麼?”
南宮諾鳳眸清冷,“給二哥入殮。”
綰嫿緩緩走到南宮諾身前,瘦削的身形薄薄如一張紙,“回帝都。”
南宮諾眼中掠過一絲驚異,“嗯?”
“皇上手諭,帝都暗中勢力洶湧交錯,朝不保夕。聖上半月前。。。。在手諭中。。。。。立恆親王為太子。急召你回宮。”
南宮諾渾身一震,淬墨星眸深深盯住綰嫿,一字字道,“綰嫿,假傳聖旨是誅足大罪。”
“我知道。”綰嫿轉過臉,望著窗外明媚秋光輕輕笑,“他要我活著,我自然不能辜負他。怎麼還會做假傳聖旨的事?”
“那麼太子,現在邊防戰事穩定,又有夜水天險相隔,您儘可以帶軍,直奔安陵了。”
吃幹抹盡不認賬
( ) 帝都叛亂,親王只能孤身進入帝都,而監國太子,是可以帶兵圍剿逆臣,鎮。壓叛亂的。
耘,你至死守護的東西,我希望它好好的。
九月五,抒烈帶三萬精兵守夜水東,恆親王帶金甲及五萬騎兵回朝。
九月七,壽南。悌
五萬騎兵盔甲包白,久久佇立在壽南城外,昔日繁華的兩國商貿之地,現在是幾乎是一座空城。一場落雪之後,竟然提前進入了冬季,還是那麼冷。
一赤一白兩匹駿馬立於壽南城門前,綰嫿一身素服,容顏清減,眼睫微微閃動,帶著久違的安靜和俏皮。悌
“耘。。。。”
“你廢了我的封號。。。。就跟我解除關係一刀兩段了嗎?”
“人都是你的了。。。。。怎麼,吃幹抹盡不認賬了嗎?”
“告訴你。。。。。想得美。”
“你聽著,不許過橋,不許喝湯,不許。。。忘了我。”
綰嫿仰臉輕輕笑,黑水銀般的眸子微微盪漾著霧光。
“我會回來。”
雪白皓腕輕揚,馬鞭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響亮的鞭花,撥轉馬頭,一馬當先縱韁向東而去,青白色的衣裙飛舞在山風中如天邊流雲。她深深吸一口猶帶著血腥的空氣,離你的溫暖越來越遠,這風裡殘存的檀香,很快便將消散。諛
這一路,我始終和你背道而馳,現在你走了,我和你努力的方向終於一樣。
南宮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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