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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蘭釵下聘,迎娶她過門的。如今,他決計終身不娶,我也無能為力。那年,他為了退親,與我爭執不下,急火攻心,一口血噴在送往夕家的聘禮上。我就知道他的身子跟他爹一樣,經受不住刺激。後來便答應他,若你再回來,一定不再阻攔你們的婚事……”
“……可這傻孩子認死理,硬說一切都晚了。我那時還笑他,現下是該自嘲了。我那時若不遷怒你,你和廷兒大概已成婚生子,膝下承歡。”這席話,令我胸口隱隱泛疼,少廷的含蓄和痴心,我在此刻才真正體會到。
閻王說的真的應驗了,少廷的結局果真是為了所愛之人,終身未娶,孤獨終老。
“婆婆放心,我一會便去看他。”
“嗯,你是個好孩子,我一直都錯怪了你。”老夫人說完這話,眼角又溼潤了,那淚水包含的是悔恨和懊惱嗎?
可一切皆成定局,我與少廷已是不可能了。
帶著複雜的心情,我慢慢踱步到玉華閣,上了樓,推開門,少廷竟然不在。心下一驚,慌張的下樓,幽幽的琴音響起,我順著音調,在我原來住的房間裡,發現了撫琴的少廷。他似是沉醉在琴聲之中,不能自拔。那琴音幽怨哀傷,酒觴乍破瓊漿洩,城關既出故人別。
我駐足門外,抬手,輕輕在門框上叩了幾聲。面前的男子撥錯了一個音,停下來,看見我,意外地露出笑容“二嫂清晨找我,有何事?”
“我……昨日見你身子不爽利,便前來探望,現下可有好些?”雖然並非本意,我還是客套地問候了一下。
少廷顯然知道我會這麼說,輕鬆溫雅地笑笑“已經大好了,勞煩二嫂惦記著。”
“哦,那……要記得多休息。”我頓了頓,順口接道。
少廷會意地點點頭,見我不再言語,也不多問,只是再撥琴絃,重新奏出曲調。這次似乎比方才顯得開心。
“我……明日便要走了,和二爺一起去煙都,以後……”還沒說完,琴絃蹦出一個雜音,“噌”,少廷修長的手指上,留下一道顯而易見的紅痕。
他緩緩抽回手,撥出一口氣,臉上剛擺好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繼而化開“既如此,二嫂可要保重了,一路平安。”少廷的神態和言語客套的出乎我的意料。
我故意不去多想,思及老夫人的話,語重心長地勸道“少廷,若有機會,可要尋個合適的女子迎娶過門。婆婆也老了,有個孫兒抱抱,對她來說,是件不可多得的大喜事。如今,我和二爺也要走了,往後顏家沒個繼承人,怕是要斷了香火。你且聽我一言,放開執念,興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好結局。”
眼前之人邊聽邊保持笑容,最後還點點頭,要我放心,有機會他一定會娶合適的女子進門。
雖然今天的氣氛有些怪異,我卻也辨不出所以然來。回屋後,我開始收拾行裝,因為世黎要留下來輔佐少廷,所以書悅沒有跟著我們走。挽琴倒是自告奮勇地跟我們同行,從她看三哥的眉目間,我猜自己已發現些許蛛絲馬跡,只是依三哥的木訥性格,也不知有沒有什麼感覺。
破曉時分,我就被挽琴叫起,和她一起搬執行李。其實顏家老宅早在半月前,就被二爺收拾妥當了,要帶的不過是路上用的隨身物品和衣物。二爺早早地理清了賬目,正在對世黎講解。凌叔也留在顏家,二爺如此安排,全是在為少廷接管顏家生意考慮。
我原本就沒睡好,迷迷糊糊地搬東西,搬到一半,差點睡著。正好碰上三哥,他見我實在累得不行,便說替我搬東西。我模糊地點頭,突然靈光一閃,怪不得挽琴要我早起,好好的夫人不做,做手下,原來是為了引三哥出來。
我善解人意地將東西盡數交給三哥,自己無事,在梧風軒的竹林裡亂轉悠。走到青石臺旁,摸摸那光滑的表面,想起地下的酒窖,不知二爺可有將酒帶走。為了提醒他,我走出軒外,找人打聽,護院說,二爺似是去了少廷那裡。
我按照那人的指引,再次踏進映汐小築,剛進北苑,就聽見嘟嘟的鋤頭聲。這麼早,是誰在挖地?循聲前行,雅湖邊的桃花林中,白衣男子手持花鋤,正在努力的掘地。藉著晨曦,我可以分辨出,他腳邊的地上有一把琴。我悄悄靠近他,靜靜等待。
少廷抬袖拭去汗水,唇邊露出微笑,低頭抱起琴,將它放入琴匣中,埋入剛挖好的洞裡。他忙完一切後,拍拍手,轉身,看見我時,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展露笑顏“二嫂是來跟我告別的吧。”
我剛想問二爺是否在此,記起他的心疾,便轉了話題“是啊,再過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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