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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心中委屈,於是笑道:“且隨我到河邊。”鄧禹連連搖頭,去河邊做甚,又陪你看美人 ?'炫書…87book'不去,不去。劉秀輕踢鄧禹一腳:“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這許多廢話?”
到了河邊,劉秀指著河水,問鄧禹道:“看這水,你想到什麼?”
鄧禹猶豫片刻,試探答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劉秀打斷鄧禹:“我不問孔子,問你。”
鄧禹一時語塞,心想,水就是水唄。劉秀道:“水,天下之至柔弱也,所以擊之無創,刺之不傷,斬之不斷,焚之不燃;所以依地而流,隨勢而變,或邅回川穀之間,或滔騰大荒之野。”
鄧禹迷茫地望著劉秀,不知他意在何處。劉秀步入正題,昂聲道:“我就是這水!你看這水,雖然此刻在這河道中躊躇打轉,不進不退,殊不知其志向固已遠大,而它也必將抵達。”
“有多遠大?”
劉秀遙指東方,有不可方物之概,傲然道:“大江,滄海!”
鄧禹默然良久,失神嘆道:“聽說劉兄在舂陵之時,終日飛鷹走馬,遊俠浪蕩,並無特異過人之處,但我族兄鄧晨對你評價之高,卻更在令兄劉伯升之上,許曰:舂陵劉氏,一枝獨秀。我曾經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聽聞劉兄之言,始信族兄鄧晨所言非虛。劉兄之才,殆天授乎?!”
劉秀大樂,鄧禹這孩子,盡說實話,拍拍鄧禹的頭,低調,低調。
第四章 從中興到末路
【No。1 長安米貴】
且說劉秀高臥太學,不求聞達,無奈世事總來相迫。劉秀離家之日,百金僅取其十,其餘皆留給長兄劉縯,供他養客之用。雖然劉秀明知劉縯仍然會分文不動,然而這便是兄弟,他必須留下這九十金,與劉縯用不用無關。
不承想長安米貴,居大不易。劉秀來太學才一年,身邊現錢已所剩無幾,他本可以向家中去信索取,或者找三表哥來歙賙濟,不過思慮再三,劉秀還是決定勉為其難地從床上爬起,牛刀小試,自食其力。
劉秀將目光盯在了會市。會市,設在太學東北,每月朔望,即初一和十五這兩天,太學生們都會獲准來此設攤買賣,而所經營的,一般都是各自老家的土特產,以及經書傳記、笙磬器具等學生常用之物。每逢開市之時,放眼望去,數百攤位,數千顧客,熙熙攘攘,蔚為壯觀。
劉秀並不想和大家一樣擺攤,擺攤能賺幾個錢?他的計劃是買頭驢,跑出租,搞物流,反正從太學到會市,還有一大段路,這些擺攤的同學,都有運貨的需求,生意管保差不了。想出這麼個主意,劉秀很是得意,但是,哪怕是買頭驢的錢,他也拿不出來,於是找到同宿舍的韓子,拉他一起入夥。韓子家境也不富裕,初聞劉秀的提議,一口回絕。劉秀並不氣餒,向韓子描繪了這樣一幅宏偉藍圖:
“咱倆先合資買一頭驢,出租給別人拉東西。等有了錢,再給驢配個車,咱們就改出租驢為計程車。等有了更多的錢,再擴大規模,搞兩輛驢車,一輛拉生意,一輛自己坐。”
韓子一聽,大為興奮,嚷道:“等咱有了車,每回出門都坐。媽的想上車就上車,想走路就讓車跟著。”
劉秀一笑,道:“冷靜,冷靜,這才剛剛開始呢,好事還在後頭。等生意更紅火起來,咱們再成立一支驢車隊,把咱們的驢車隊都送上市場,簡稱上市。你說,那得多美氣啊。”
上市的夢想,又有誰能抵擋。韓子於是掏出全部積蓄,加入了劉秀的生意。兩人集資買了一頭驢,再讓僕從牽去會市,幫人馱運貨物,自己則坐地收租。
劉秀的預見果然沒錯,出租驢一推出,很快便火暴得不行。然而,立即便有跟風者。一時間,長安驢貴。也難怪,這行業准入門檻太低,無論你買頭驢或者你自己是頭驢都可以。
更為雪上加霜的是,倆人的黑驢忽然非正常死亡。不用勞駕福爾摩斯也能破案:有人眼紅他們的生意,故而投毒殺驢。劉秀苦笑,靠,長安也有黑社會。
驢死不能復生,劉秀的致富之夢也轉瞬化為泡影。劉秀傾盡所有,將韓子的投資賠還韓子。韓子推辭再三,無奈劉秀似乎與錢有仇,執意要賠,韓子最終也只好收下。
劉秀生平第一筆投資就這樣血本無歸,然而生活還要繼續,生活費也還要繼續,幸好,劉秀很快就在南陽同鄉朱祐的身上發現了新的商機。
朱祐,字仲先,南陽宛城人,父親早逝,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日子過得相當拮据。好不容易進入太學讀書,朱祐自然格外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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