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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從,他已經交過市租,憑什麼再掏“保護費”!惡少們碰上這麼位不長眼的,備感新鮮,一把掀了朱祐的攤位,將朱祐一頓胖揍,直打得鮮血長流,不能動彈。朱祐大聲呼救,但監管市場的市長、市丞等官員,皆抱臂作壁上觀,信奉和氣生財的商戶們,更加不敢出頭相勸。
劉秀聞訊,急忙趕到東市。惡少們正準備連劉秀一道收拾,劉秀卻已抬腳便往朱祐身上狠踹,邊踹邊罵,無眼家奴,膽敢得罪諸貴公子。劉秀踹完,又向眾惡少奉上金錢,賠禮不迭。惡少們掙了面子,收了金錢,又看劉秀如此識相,這才放過二人。
劉秀叫來馬車,將朱祐載回太學,又找來醫生診治。見朱祐已無大礙,劉秀轉身欲走,卻被朱祐一把拉住,道:“我知道你要去哪裡。千萬別去,為了我,不值得。”
劉秀笑道:“你且安心養傷。”說完,拍拍腰間長劍,“有些東西不宜亂露,譬如大腿。有些東西當露必露,譬如鋒芒。”
對於長安各路大小豪強,劉秀其實並不陌生。他早已認出,此前毆打朱祐的眾惡少,領頭者名為賈興,乃昔日東市豪霸賈萬之孫。當年賈萬被京兆尹王尊捕殺,但賈家勢力猶在,賈萬之子賈良,繼其父之後,再度雄霸東市。
然而,管他什麼賈家,白玉為堂金作馬,全不在話下,該砍便砍,該殺便殺。劉秀攜劍重返東市,迎面撞見賈興,一劍搠翻。眾惡少大驚,嗷嗷怪叫,齊來圍鬥劉秀。劉秀在老家舂陵之時,跟著長兄劉縯的賓客們學得一身好武藝,此刻遭眾惡少圍攻,卻也絲毫不懼,從容砍倒數人,奪路而去,眾惡少在後狂追不捨。
劉秀逃到陳崇府中,眾惡少追至門前,知道是司隸校尉府,雖然不敢硬闖,卻也狂妄地不肯即去,在門前大聲叫囂,定要府內交出人來。
陳崇聞劉秀逃難而來,急忙出見,劈頭便問,死人了沒?劉秀道:“尚且不知。”陳崇急命奴僕出門打探,不久奴僕回報,未死,重傷。
陳崇點點頭,道:“沒死人便好,傷者何人 ?'炫書…87book'”劉秀說了賈興來歷,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陳崇身為長輩,呵護小輩乃是分內之責,於是安慰劉秀道:“此事並無大礙,你可放心。如果經由官府解決,反而棘手,東市鬥毆,屬京兆尹管轄,我卻不便出面。況且,如今眾惡少皆知你投我而來,我如執意出面,恐也難逃徇私之嫌。最好是不用驚動官府,兩傢俬下和解,來歙在長安交遊甚廣,不如找他前來相商。”
陳崇密令人找來來歙,來歙問清事情原委,沉吟道:“為今之計,欲息事寧人,非得請出一人不可。”
【No。4 長安教父】
且說來歙來而復去,大半個時辰之後,一輛馬車停在了陳崇府前。來歙下車,迎下一位瘦小老者。老者衣衫粗陋,神態安詳,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好脾氣的鄉愿,而非有強力者。
時已入夜,眾惡少非但未曾散去,反而越聚越多,人手一個火把,將陳崇府前堵得水洩不通。路人們見到這般陣勢,知道要出大事,哪裡還敢圍攏來,遠遠繞道而行,然後等著明天聽新聞。
眾惡少見到老者,盡皆悚然變色,閉嘴屏息,自動讓開一條道來。老者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反應,一瘸一拐地緩步穿越人群,邊走邊滿臉堆笑,對眾惡少頻頻點頭,辛苦,辛苦。
老者入得府來,陳崇快步前迎,拱手而笑,道:“有勞原公大駕,豈敢豈敢。”
陳崇所謂原公者,姓原名涉,字巨先,其在遊俠界的地位,漢書》有明文:“及王莽時,閭里之俠原涉為魁。”用現在的話來說,原涉,長安教父是也。
原涉見到陳崇這樣的高官,頓時顯得頗不自在。原涉這位長安教父,可是在朝廷中掛過號的人,甚至連皇帝王莽都曾被他驚動,幾次將他抓入大牢。原涉也是運氣,每次眼看就要處斬,卻總能剛好趕上大赦,於是又活蹦亂跳放了出來。坐牢對常人來說,總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在原涉這一行裡,坐牢的次數卻和現代將軍肩上的星一樣,是資歷和功勳的象徵,越多越牛,原涉之所以能在教父的位子上坐穩,很大程度上便得益於他多次往返於監獄鍍金。儘管如此,原涉見到陳崇,還是不免心虛,不怕官府搶,就怕官府惦記,萬一他再被官府抓進牢裡,誰知道他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原涉搓著手,朝陳崇嘿嘿乾笑兩聲,便轉向劉秀,要牽劉秀出府。劉秀自然也聽聞過原涉的威名,在遊俠界的食物鏈上,堵在陳崇府前的這些惡少年,只是最末端的小嘍囉而已。即使是他們的老大,雄霸東市的賈良,那也和原涉差著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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