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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令天下民眾震驚,讓古今名將汗顏。
劉秀回首再看,劉縯的身影早已為山川樹木阻斷,劉秀忽然有了極度不祥的預感,莫非方才的分別,便是兄弟兩人的最後一面?一念及此,劉秀泫然出涕,不能自已,一路草長鶯飛,如助心中悲慼。
潁川之戰,進行得異常順利,幾座大城——昆陽、定陵、郾,先後或降或破,皆歸於漢軍。每得一城,便意味著可觀的戰爭紅利,按照誰出力誰收穫的戰場潛原則,這些紅利,將領們都可以笑納進自己腰包。劉秀先後也繳獲了大量牛、馬、財物,谷數十萬斛,然而分毫不取,悉數轉運回宛城前線,支援劉縯的攻宛之戰。與此同時,劉秀在人才上也小有所得,攢下了他最初的嫡系:攻潁陽之時,潁陽人王霸,字元伯,率賓客來投劉秀,劉秀拜為椽史。攻襄城之時,襄城人傅俊,字子衛,以縣亭長迎軍,劉秀拜為校尉。攻郟城之時,南陽棘陽人馬成,字君遷,率眾來投,劉秀拜為安集掾。
【No。3 不敗名帥】
漢軍在潁川勢如破竹,戰報傳到長安,王莽愁眉不展,潁川一失,洛陽立時門戶洞開,暴露於漢軍的鋒刃之下。王莽大罵駐守在潁川的嚴尤、陳茂等人誤國,個個行屍走肉,難當大任。罵完,又悵然起來,以帝國之大,竟然尋不出一位名將,堪能掃蕩亂黨,滌清乾坤,還帝國以太平安寧?此時此刻,王莽不禁分外懷念起老將廉丹來。嗚呼,廉丹已死,國將安託?
其實,有一人威望更在廉丹之上,只是王莽本能地不願想起。王莽的記憶,選擇性地對此人進行了遮蔽。
此人便是號為不敗名帥的王邑,王商之子,王莽共爺爺的堂弟。王莽不願意想起王邑,緣於兩人之間存有極深的芥蒂,這還要從十六年前的一場叛亂說起。
十六年前,時為居攝二年,新朝雖然尚未建立,但王莽已經成為事實上的皇帝。這一年秋日,東郡太守翟義擁立劉信為天子,起兵十萬,討伐王莽,天下震動。三輔聞風響應,自茂陵以西至汧二十三縣,盜賊併發,首領趙明、霍鴻等人,自稱將軍,攻燒官寺,殺右輔都尉及斄令,聚眾十餘萬人,轉攻長安。戰火沖天,在未央宮前殿便可望見。
當時的形勢,比現在更為嚴峻。赤眉和漢軍勢力雖然更大,但畢竟離長安尚有千里之遙,而趙明、霍鴻等人,則已經兵臨長安城下,隨時可能攻陷長安。
當時的王莽,也比現在更為惶恐,吃不下,睡不著,神經極度過敏,時刻擔心性命不保,命王舜、甄豐率甲士晝夜循行殿中,這才稍感踏實。眼看趙明、霍鴻等人的攻勢日甚一日,長安即將淪陷,王莽甚至動起了隱退的心思,打算將皇位讓還給孺子劉嬰,以平息叛軍之怒。
這時候,時任虎牙將軍的王邑出場了,雖然年僅二十三歲,卻有如定海神針,東至陳留,大破翟義軍,一路追擊至圉城,再度大敗翟義軍。翟義和劉信棄軍而逃,王邑追至固始,生捕翟義,磔屍,惟獨劉信漏網逃生,不知所蹤。翟義既滅,王邑還師,回救長安,擊潰趙明、霍鴻,三輔悉平。
可以說,正是王邑挽救了王莽,這才有了王莽後來的登基稱帝。叛軍殄滅,王莽喜不自勝,置酒白虎殿,勞饗將帥。這本該是一場慶功盛筵,然而,王莽剛剛大難不死,便又迫不及待地擺出假皇帝的威嚴,當眾責問王邑,為何讓劉信漏網。王邑生性倔犟狂傲,他明明為王莽立下不世之功,結果還是招來了王莽的責怪,心中大感委屈,當即長身而起,也不辯解,大呼道:“臣無能,請自殺以謝陛下。”說完,拔劍便抹脖子,血如泉噴,依然屹立不倒,直愣愣地瞪著王莽。
王莽駭然,急宣醫官。王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脖子上卻從此留下了一道數寸長的傷疤。王邑餘怒未消,從此不問朝政,王莽稱帝之後,雖然對王邑極盡寵絡,封大司空,拜隆新公,然而,王邑只肯掛名而已,一直稱病不朝,擺明就是給王莽臉色看,而且這一擺,就是十好幾年。
事到如今,新朝軍隊已經一敗再敗,地盤已經一縮再縮,非王邑重新出山不可。而要想王邑重新出山,王莽便只能親自去請。一想到以堂堂的天子之尊,居然要俯首求人,王莽頭疼不已,就連後宮佳麗的美貌顏色,也一時暗淡下來。
【No。4 約法三章】
且說王莽駕臨王邑府邸,門人見了聖駕,大為驚慌,亂作一團。王莽陰沉著臉,問王邑何在。門人答道:“正在湖邊垂釣呢。”說完,拔腿便要去通報,王莽伸手止住:“不必通報,我自己找他去。”
門人趕緊帶路,一行人東曲西拐,便到了一處大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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