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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資格得到封賞的人,無不望穿秋水。然而,第四日偏偏全無動靜。於是人心惶惶,生怕本該屬於自己的封賞泡了湯。而這正是朱鮪想要的效果,他就是要告訴眾人,劉縯給不了你們爵位,給不了你們利祿,而他朱鮪可以。
第五日,朱鮪大封綠林諸將,為列侯者四十餘人。第六日,又是全無動靜。
剩下沒有輪到封賞的,就只有南陽豪傑了。他們明知被朱鮪吊著胃口,卻也無可奈何,想鬧吧,朱鮪又沒說不封他們,不鬧吧,又真怕朱鮪封漏了他們。剛從昆陽戰場返回宛城的李軼,迅即認清形勢,在南陽豪傑中率先行動,主動向朱鮪款誠。朱鮪大喜,李軼所在的宛城李家,乃是南陽豪傑中最強的一股勢力,於是對李軼大加籠絡。李軼投桃報李,替朱鮪出面遊說南陽豪傑。南陽豪傑就此分裂,繼續支援劉縯者有之,轉而投靠朱鮪者卻也不在少數。
第七日,朱鮪大封南陽豪傑,歸附自己者,大封。親劉縯者,小封乃至不封。
短短數日之內,朱鮪先後穩住了劉氏宗室,團結了綠林諸將,分化了南陽豪傑,在表面平靜的宛城上空,一張彌天大網,正悄然向劉縯當頭罩去。
【No。4 鴻門宴】
晚上,很好的月光。
宛城。一場盛宴,以皇帝劉玄的名義召集,新封列侯百餘人悉數出席。劉玄高坐主席,三公朱鮪、劉縯、陳牧依次侍座,其餘人等則按級別高低鋪排開去。當初的草臺班子,已漸漸有了恢弘的朝堂氣象。
岑彭封歸德候,敬陪末座,十分警惕。岑彭自從歸降劉縯之後,感劉縯知遇之恩,很自然地將劉縯視為主人。然而今日之宴,氣氛甚是詭異,朱鮪和陳牧等人面色古怪,時常拿眼瞟向劉縯,似乎怕他,又似乎想害他。李軼則時常離席,出門之後,很快卻又回來,分明是在外面設有埋伏。岑彭從頭直冷到腳跟,曉得他們佈置,都已妥當了。
岑彭覺得自己怕得有理。然而,劉縯卻絲毫也不曾意識到危機,他愉快地飲著酒,以自己的名字為一場偉大的豐收:漢軍能夠走到今天,他是領路人、先行者,他給了他們理想,而他們跟隨他的方向。在他的帶領之下,一群烏合之眾,昔為空谷足音,今已響遏行雲。他已經把他們帶到了宛城,接下來,他還要把他們帶到洛陽,帶到長安。劉縯看著殿內眾人,如同老農打量自己的牛馬,牧羊人審視自己的羊群。眾人業已壯大而茂盛,而那是他的收成。
與劉縯的揚揚自得相比,劉玄卻面容陰鬱,顯得心事重重。劉縯舉杯,笑謂劉玄道:“聖公何以悒然不樂?來,將進酒,為汝壽。”
劉玄暗歎一聲:劉縯啊劉縯,我都已經當了四個多月的皇帝,可你還是改不了口,還是叫我聖公。劉玄舉杯,卻不肯也對劉縯以字相呼,而是稱其官職,客套道:“大司徒勞苦功高,正應寡人敬酒才對。”
TXT小說:炫書…87book》兩人相對滿飲。劉玄問劉縯道:“聽說文叔採天外玄鐵,為你鑄劍一柄。其劍鋒利無匹,更勝干將莫邪。可否一觀?”劉玄要看落星劍,劉縯也正有顯擺之意,當即解劍呈上。
書》落星劍甫一出鞘,光芒森然,難以逼視。劉玄小心摩挲著劍身的花紋,試探著劍鋒的寒冷。而劍竟彷彿是活的,仔細傾聽,甚至都能聽見呼吸之聲。在劉玄的撫摸之下,落星劍漸漸甦醒,變得勃興堅硬,發出隱隱的低吟,它渴求插入任何一具軀體,不分男女,而它將讓這種插入絢爛無比。劉玄觀摩良久,失神而嘆:“端的好劍,真天下至寶也。”
TXT小說:炫書…87book》說話間,繡衣御史申徒建長身而起,上前向劉玄跪獻玉玦,道:“臣有玉玦,方是天下至寶。”劉玄一副鑑寶專家的模樣,左手持劍,右手握玦,神色凝重地掂量比較,到底哪一個才更有資格稱為天下至寶。
岑彭見狀大驚。申徒建與劉縯有殺兄之仇,此時獻玉玦,用心險惡。玦者,決也,分明是在催促劉玄早點動手。而落星劍被劉玄誑走之後,劉縯已經沒了防身武器。再看李軼,恰好又離席出門而去。
朱鮪見劉玄舉棋不定,心中大為懊惱,萬事俱備,就等你一聲令下了,想什麼想呢!該深沉的時候你不深沉,不該深沉的時候你倒窮深沉。朱鮪心急火燎,然而卻也只能含恨忍耐,劉玄雖然是個傀儡,但畢竟是名義上的皇帝,要殺貴為大司徒、漢信侯的劉縯,只有他才夠資格下令。
劉玄掂量半天,終於有了結果,道:“玉玦雖好,寡人還是更愛落星劍。”將劍交還劉縯,以酒相祝,道:“此劍乃天外之物,放眼人間,也只有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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