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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彭寵。彭寵見小奴年幼可欺,趁機誘道:“你這小兒,我向來愛你。我知道,是子密逼迫你這麼幹的,我不怪你。只要你解開我,我就把女兒珠珠嫁給你,家中財物,也都送給你當嫁妝。”小奴好騙,聞言心動,便要解開彭寵,往門外一看,子密正一臉陰沉地盯著他,頓時不敢,狠抽彭寵一個嘴巴,罵道:“死到臨頭,還敢碎嘴!”
子密收金玉衣物,備馬六匹裝之。時已昏夜,子密解開彭寵雙手,命彭寵寫手諭一道,曰:“今遣子密等至子後蘭卿所,速開門出,勿稽留之。”又命彭寵妻縫縑囊兩隻。彭寵妻縫好縑囊,子密陰笑道:“可知這兩個縑囊將裝何物?”彭寵妻訕笑道:“家中還有寶物,我馬上就去裝滿這兩個縑囊。”子密狂笑道:“縑囊不裝寶物,裝你二人人頭是也。”說完,手起刀落,砍下彭寵及其妻人頭,置於囊中。
子密三人趁夜出城,城門將軍見了彭寵手諭,不敢多問,開門放行。子密三人日夜兼程,直奔洛陽,向劉秀進獻彭寵二人人頭。劉秀既喜子密誅殺彭寵之功,又惡其賣主求榮之行,於是兼顧折中,封子密為侯,冠以不義之名,是為不義侯。
次日,彭寵部屬見府門久久不開,破門而入,見了兩具無頭之屍,皆惶恐驚怖,只能透過衣服確認為彭寵夫婦。尚書韓立等人擁立彭寵之子彭午,繼位為燕王。不數日,國師韓利斬殺彭午,提彭午之頭,向祭遵投降。祭遵收復薊城,盡滅彭寵宗族。
彭寵既亡,幽州終告大定。
第十二章 戰神哀歌
【No。1 兵戈還鄉】
建武二年(公元二十六年)春,劉秀于都城洛陽環顧天下。
偏安成都的蜀帝公孫述,西北邊陲的隗囂、竇融,暫時都遙不可及,可以不用考慮。在西方,赤眉軍仍在關中肆虐;在北方,彭寵即將在幽州謀反。然而也不用太過擔心,關中有鄧禹撐著,幽州有朱浮頂著,即使兩人都扛不住,問題也不會太大。只要封住函谷關,就可以將赤眉軍堵在關中出不來;而即使彭寵能攻佔河北,有黃河天險之阻擋,彭寵也將無力進犯洛陽。
劉秀的腹心之患,在於東方和南方。只有這兩個方向,才能帶給都城洛陽最直接、最現實的威脅。
東方之敵,乃是另外一個劉姓天子——劉永,其勢力橫跨兗州、青州、徐州,控制著帝國的整個東部。
南方之患,則為更始皇帝劉玄的殘部。劉玄所拜的州牧郡守,以及劉玄所封的四王——郾王尹尊、西平王李通、鄧王王常、宛王劉賜,正盤踞於南方的豫州和荊州。劉玄雖然已死,這些殘部卻也並不急著尋找下家,都在擁兵觀望,隨時準備投機取巧,降將勝之主,推既倒之牆。
劉秀的決定是:棄鄧禹和朱浮不管,集中手頭所有兵力,同時向東方和南方開戰。
劉秀拜虎牙大將軍蓋延為東征主帥。蓋延,字巨卿,漁陽要陽人,與吳漢同為彭寵舊部。劉秀再遣駙馬都尉馬武、騎都尉劉隆、護軍都尉馬成、偏將軍王霸諸將,輔佐蓋延,共討劉永。此為東方之戰,且先按下不表。
單說南方之戰,劉秀召眾將而議,以檄叩地曰:“郾最強,宛為次,誰當擊之?”賈復應聲答道:“臣請擊郾。”劉秀笑道:“執金吾擊郾,吾復何憂!大司馬吳漢當擊宛。”
賈復領兵擊郾,連破之。月餘,郾王尹尊降,盡定其地。賈復又東擊更始淮陽太守暴汜,暴汜敗降,屬縣悉定。
吳漢領兵伐宛,將行,劉秀特意召見面諭。吳漢官居大司馬,不僅靠戰功,而且也確有其過人之處。在劉秀面前,吳漢臣子之節謹守不苟,即使在征戰之際,只要劉秀還未坐下,吳漢也會一直跟著陪站,而且永遠是側身而立,不敢與劉秀面對面。每逢出師征戰,吳漢早上領命,當晚即出發上路,從不盤桓耽擱。戰事不利之時,別的將領往往緊張惶懼,失其常度,吳漢卻能意氣自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整厲器械,激揚士卒。劉秀使人暗中觀察,嘆道:“吳公差強人意,隱若一敵國矣!”
按理說,這麼好的手下,劉秀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然而,劉秀還就是不放心,召見吳漢之後,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你打的是什麼地方?”
吳漢道:“臣知道,先下宛城,再下南陽。”
劉秀頷首道:“你知道就好。南陽是我的老家,也是你的老家,舉目皆是家鄉父老,你可須格外仔細才好。”
吳漢不解而問:“如何仔細?”
劉秀嘆道:“你雖善戰,然而也好殺,身有戾氣,不可不戒。此次出征南陽,須特別約束部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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