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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迎頭痛擊,無功而返。
公孫述主動挑釁,劉秀麾下將帥藉機群起上書,請願伐蜀。劉秀不忙表態,把將帥所上之書,滿滿裝了一車,遣使者送到隗囂處,美其名曰,伐蜀這麼大的事,必須先得徵求隗大將軍的意見。
隗囂當然知道劉秀徵求意見是假,試探他的忠誠是真。在隗囂的內心深處,他並不願意看到蜀國被滅,他的理想就是維持現狀,於是回書劉秀,滿篇藉口,說什麼“關中甫定,三輔單弱,廢池喬木,猶厭言兵”,又說“劉文伯盤踞朔方,勾結匈奴,大為朝廷之憂”。總之一句話,伐蜀的時機尚不成熟。
劉秀接書大怒,都什麼時候了,你隗囂還抱有割據一方的幻想?看來對隗囂再也不能一味懷柔施恩,必須恩威並重,給他足夠的壓力才行。
劉秀於是命祭遵、耿弇、蓋延、王常、馬武、劉歆、劉尚諸將各率精兵,先期進發長安,與馮異會合。建武六年五月,劉秀也移駕長安,親自坐鎮。
【No。7 使者來歙】
大軍集結完畢,劉秀親自修書隗囂,再次命隗囂對伐蜀一事表態。
大兵雖已壓境,隗囂仍繼續推諉,回書劉秀道:“白水險阻,棧閣敗絕。”
要想從陸路攻打蜀國,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一是從關中西行,取道天水,從而繞過秦嶺,南行涉過白水,直逼武都。這條路儘管繞遠,然而道路平坦,運輸便捷,適合大軍穩步推進。
二是走棧閣(即棧道),或從褒斜谷,或從子午谷,直接穿越秦嶺,進入漢中。這條路儘管屬於捷徑,然而穿山越谷,沿棧道而行,路途極其艱險,只適合奇兵突襲,而不便大軍運動。
隗囂的回書雖然只有八個字,但卻把這兩條路全給堵死,走天水大路吧,有白水險阻;走穿山小道吧,棧閣又年久失修。兩條路都行不得也,要不,您老人家飛著去?
劉秀強忍怒火,命來歙出使隗囂,再作最後之爭取。
來歙面見隗囂,以老友的身份,苦勸隗囂出兵擊蜀。隗囂抓耳撓腮,長吁短嘆,一味背詩:“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來歙費盡口舌,隗囂只是不肯,來歙無奈之下,退而求其次,道:“皇帝御駕親征,大軍雲集,絕無空手而返之理,總之,蜀國非伐不可。隗兄如果覺得出兵實在為難,我也不便強求,只向隗兄借道天水,使大軍得以透過即可。”
隗囂心想,借道應該問題不大,就讓劉秀遠道伐蜀,和公孫述拼個兩敗俱傷,他則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然而終究不放心,於是召集眾武將商議。
王元一聽,厲聲道:“來歙所言,包藏禍心,大王萬萬不可聽信!”
隗囂大驚,問道:“何以言此?”
王元道:“此乃假途滅虢之計,劉秀借道是假,趁機吞併隴西、天水是真。”
隗囂一身冷汗,道:“幸得王將軍提醒。”回見來歙,推辭抵賴,道,“天水連日山洪,道路不通,要不,等我把路修好了,再迎接朝廷大軍不遲。”
來歙見隗囂當面扯謊,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著隗囂的鼻子大罵:“叫你出兵不肯,問你借道又不肯,那你是要反叛了!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洛陽!別忘了,朝廷百戰雄師,遠非你能抵擋!”
隗囂就納悶了,這明明是在他的地盤,來歙怎敢如此囂張?隗囂不放心,拽住一旁陪酒的侍女,問道:“這是我的地盤嗎?”
侍女甜甜一笑,道:“是的,大王。”
隗囂這才篤定起來,身子往後一仰,笑望來歙,道:“講,接著講。”
來歙更怒,憤而拔劍,砍向隗囂。隗囂雖然跛足,反應卻是奇快,抽身而退。來歙一劍斬空,只切下隗囂的衣袖。隗囂碎步急邁,只聽嗖嗖幾聲,已是人影全無。
來歙一擊不中,知道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徐徐收劍入鞘,並不再追。
隗囂去而復返,隨身跟著數十護衛。隗囂猶自驚魂未定,指著來歙,道:“你我多年好友,如今你竟要殺我?”
來歙身陷眾圍,毫不驚慌,答道:“若非念及朋友之情,我才懶得殺你。”
隗囂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殺我,居然還是為了我好?”
來歙怒道:“那是當然!你枉為長安三傑,卻竟如此不曉事!身為多年好友,我豈能坐視你起兵反叛,然後身敗名裂,被皇帝誅滅九族?我只殺你一人,殺完我陪你同死,如此便可以替你保全隗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