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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封!”
韓鴻大為惶恐,連連擺手,辯解道:“此事與我,實不相干。”
劉秀止住王霸,道:“王將軍不得無禮。朝廷之事,豈汝等所敢妄議!”敬酒為韓鴻壓驚,又問長安局勢。
初,漢軍尚未兵臨長安,長安附近豪傑見王莽氣數已盡,也想投機分一杯羹,於是紛紛打著漢朝的旗號,群起而攻王莽,一群烏合之眾,還真就把王莽給活活弄死了。這幫豪傑自恃有功,人人都盼著封侯。
不久,申屠建率領漢軍抵達,接管長安。申屠建當初在長安求學,頗受過長安豪傑們的欺負。按理說,申屠建在南陽也是人所共知的豪傑,然而在長安豪傑們的眼中,卻也只是低一等的外鄉人、外省人而已,就欺負你又能怎麼的!申屠建一朝大權在握,自然要一出當年怨氣。首先便拿長安教父原涉開刀,捉來砍了,懸其頭顱於長安市中。又下令緝拿其餘長安豪傑,罪名則為賣主求榮、不義不忠。你們這些所謂的長安豪傑,王莽篡位時,你們有誰夠膽吭過一聲?既然你們當時都不反抗,那就是預設王莽是你們的皇帝,是你們的主子了。如今一看王莽倒臺在即,你們這才想起賣主可以求榮,無恥地反戈一擊,企圖以此來向漢軍獻媚。然而,晚了!
公允地講,申屠建之所以要對長安豪傑狠下毒手,不僅為報一己之私仇,更是要肅清長安,為朝廷遷都預作準備。長安豪傑們見封侯無望,甚至連保命也成了問題,紛紛逃出長安,擁兵屬縣屯聚,三輔再次動盪不安。申屠建大怒,發兵討伐,久攻不下,亂相愈熾。
朝廷遷都長安之後,在李松等人的建議下,劉玄宣佈大赦,長安豪傑這才重又歸降,長安終於得以初步安定。
以上種種曲折起伏,到了韓鴻口中,隻字未提,只是含糊答覆劉秀道:“有勞劉公見問,長安局勢很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一片大好。”
劉秀見韓鴻一副朝廷發言人模樣,知道他明顯沒說實話,卻也不再追問,只是不住勸酒,眼看韓鴻醉意已有八分,這才笑道:“韓兄出使,可謂是千里迢迢,一路辛苦。回長安之後,論功行賞,想必封侯不在話下。”
劉秀貌似不經意的一句客套話,瞬間卻激起韓鴻的一臉怒容。韓鴻也不答話,只顧自斟自飲,氣呼呼地連灌數樽。劉秀佯驚道:“韓兄如此急飲,可是我說錯了話?”
韓鴻放下酒杯,望著劉秀,長嘆道:“我這又是騙誰呢?長安局勢,不是大好,而是大壞啊。”
劉秀的樣子越發吃驚,問道:“此話從何說起?”
韓鴻道:“‘灶下養,中郎將;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關內侯’,這首長安民謠,你可聽過?”
劉秀搖頭:“未曾聽過。這民謠是何意思?”
韓鴻嘆道:“朝中大臣專命,任人唯親,濫授官爵,就連家中的廚子,也都跟著飛黃騰達——灶下添柴的,封你箇中郎將噹噹;能把羊胃煮爛,好本事,封你個騎都尉噹噹;能把羊頭煮爛,人才難得啊,直接封你為關內侯了。”
劉秀憤慨道:“這麼說來,韓兄至今尚未封侯,居然不及一個廚子了?”
韓鴻苦笑,低頭喝著悶酒。
劉秀見狀,寬慰韓鴻道:“韓兄尚請安心,如今天子聖明,不會一味由著大臣胡來。”
韓鴻冷笑道:“某人也能稱為聖明?哼!如今漢室雖為復興,但某人也算是開國之君了。一般而言,開國之君多少總該有些才能吧?然而,某人沒有,一點也沒有。某人剛到長安時,居長樂宮,升前殿,大會群臣,郎吏以次列庭中,某人初見大場面,俯首刮席,不敢下視。好不容易碰到熟悉的將領前來拜見,某人開口就問:‘今天又搶了多少東西?’你看,這分明還是一副上不得檯面的強盜嘴臉,哪裡有半點大漢天子的威勢?”
劉秀正色道:“皇帝的壞話,可不能隨便說。韓兄喝多了,再喝不得了。”一邊說,一邊拼命給韓鴻倒酒。
韓鴻越醉越深,心中納悶,俺手中這一樽酒怎麼總也喝不完呢?納悶片刻,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繼續發著牢騷,道:“某人納右大司馬趙萌之女為夫人,政事都交由趙萌裁決,自己則在後宮日夜飲宴取樂。群臣欲言事,輒醉不能見,迫不得已,竟然讓侍中冒充自己,坐帷帳之內與群臣語。趙萌父憑女貴,專權跋扈,生殺自恣。郎吏有說趙萌放縱者,某人大怒,拔劍斬之,從此再也沒人敢說趙萌的壞話了。又有一位侍中不小心得罪了趙萌,趙萌命人斬之,某人親自開口為侍中求情饒命,趙萌不聽,堅持殺了那位侍中。”
韓鴻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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