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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快穿越人牆糾纏到一起,人影飄渺罡風四卷,整個戰場一片狼藉,萬千大軍莫有敢近前者。
殘陽如血,大地卻比天空更紅。
慘烈的廝殺持續了將近一天,終於慢慢黯淡下來。
這是一場沒有勝負的戰鬥,雙方都損失嚴重,那麼多計程車兵在同一天倒在了這片方圓不足五十里的土地上,屍積如山,血流成河,以至於,連素來習慣打掃戰場為同袍收屍的百州軍隊都放棄了這一傳統,只因,戰後的納帕草原上,慘烈殘酷得讓人實在不願再次踏足,再次去回憶那猶如噩夢一般的經歷。
是夜,景澹與陸清遠清點了各自軍中的傷亡人數,安排好守衛巡邏等相關事宜後,景澹想起今日即墨晟與宴澤牧之間的那場激鬥,最終卻無人窺得兩人究竟誰勝誰負,但料想必不可能都毫髮無傷全身而退,便帶著貼身護衛前往平楚大軍的軍營探視。
來到即墨晟的將帳前,池蓮棹率人守在門外,景澹說明來意,不意池蓮棹卻道即墨晟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見。
景澹一怔,正待向他詢問即墨晟的情況,卻聽帳內傳來即墨晟沉穩的聲音:“蓮棹。”
池蓮棹轉身進了營帳,少時又迴轉,對景澹拱手道:“景王爺,請。”
景澹邁入營帳,一絲血腥味沁入鼻尖,他心微沉,抬眸一看,即墨晟坐在床榻前的几案旁,一身素潔,面色蒼白如雪,顯得眉眼漆黑如墨。
看到景澹,他勉強微微一笑,伸手讓道:“景澹,坐這裡吧。”
景澹在他對面坐下,仔細看著他極差的臉色,還未說話,池蓮棹送茶進來,待他出去後,景澹微微嘆了口氣,對即墨晟道:“我百州之禍,將你連累至深啊,想來,真是無地自容。”
即墨晟搖頭,道:“你能堅持到今天,已是非常不容易了。再者,我平楚參戰也並非完全為了幫你,宴澤牧這個人,除非將他治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否則,有他在門外,任何人都夜難安枕。”
景澹抬頭看著他,眸中憂慮,道:“宴澤牧此人當真是心狠手辣修羅轉世,開戰至今,殷羅大軍所需的一切錢糧勞力都從我百州失陷的領地直接奪取,他本國的存糧和錢款還未開始動用,如此下去,敵我雙方的實力只怕會越來越懸殊。”
即墨晟問:“百州的軍隊糧餉還有多少?兵器是否需要補給?”
景澹忙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最近我聽說,平楚國內反戰情緒很高,我是擔心你的處境。”
即墨晟端起茶杯,道:“只要能將宴澤牧阻擋在我平楚的國門之外,讓我平楚百姓免受屠戮,於平楚臣民,我問心無愧。在此之前,一切艱難險阻,都是必不可少的過程,我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景澹看著他,沉默半晌,終究忍不住,道:“其實,我不是很希望在戰場看到你。你是小影最後的幸福,我不希望,真的不希望。”他沒有再說下去,那是有可能發生卻又讓人抵死也不願看到的情景。
即墨晟低眸,道:“我別無選擇,如果,我不能活著回去見她,那隻證明,我配不上她,因為我終究保護不了她。”說到此處,他抬頭,眸光深深地看著景澹,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保護她的這一重任,還要拜託你。”
景澹眼神沉鬱地與他對視著,抑制不住心中的傷感,側過臉道:“那是我分內之事。”
兩人又聊了一會當前的軍情及雙方軍隊損傷情況,景澹顧念即墨晟有傷在身,便早早告辭回去。
回到營中,陸清遠剛剛巡視完軍營,碰到景澹,便詢問即墨晟的情況,景澹心情抑鬱,也未多說,只沉嘆一句:“若即墨晟是平楚國君,這場曠日持久而又慘絕人寰的戰爭,或許,就不會爆發了。”
即墨晟的營帳內,池蓮棹在收拾几案上的茶具,即墨晟坐在床沿,低眸不語,沉默得猶如一座玉雕。
池蓮棹回身看到他,有些焦慮道:“王爺,您重傷在身,早些休息吧。”
今日與宴澤牧那場大戰,最終又以兩敗俱傷而收尾,不過雙方怕影響士氣,人前都裝作沒事而已。
即墨晟抬眸,眼底藏著深沉的疲憊和難以言述的悵惘,道:“蓮棹,你知道我今天殺了多少人嗎?”
池蓮棹一直在他身側不遠處,豈能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無與倫比的凌爪功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其後他與宴澤牧激戰時被他倆罡氣傷到致死的還不算。
他跟在即墨晟身邊日久,對於自己主子的性格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今日殺了這麼多人,可以說是他有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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