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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了之前的話頭兒,他問梁三公子竇先生到底讓他去做什麼,梁三公子也不隱瞞,把陸媒婆搶親的事情跟梁秋榮詳細說了一遍。
梁秋榮眉頭緊鎖,拿著那張婚契仔細看了兩遍,這才咂巴著嘴嘆道,“這陸媒婆可真是黑了心,哪有這樣做生意的?生意場上講究的是合情合理,就算是做暗地裡的買賣,表面上也要讓人看得過去,得給自己找到道理……像她這樣,就算是上了大堂,也沒有贏的道理。”
梁三公子依然在仔細看著手中的賬本,口中嘟囔著,“其實這件事算不上什麼……”
梁秋榮斜著眼睛看看三兒子,覺得他這是話中有話,卻又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想了一會兒,梁秋榮才恍然大悟,問道,“這婚契上寫的冷軒蓉是什麼人?竇先生為什麼會對她這麼上心?”
梁三公子給父親投過去一個讚許的目光,答道,“我之前也沒怎麼在意這個姓冷的,不過她能拿出讓皓維都覺得高興的毛筆,我看這人不簡單……嗯……等這件事辦妥了之後我再去會會這位冷姑娘……”
那個讚許的目光似乎讓梁秋榮很是受用,他也變得有些得意洋洋起來。
這時梁三公子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指著其中一處冷聲問,“爹,你現在還給尚禮司送什麼銀子?這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麼。”
這一句話把梁秋榮剛才的那點興致全都打消掉了,他長嘆一聲,望著賬本道,“爹當時也是有些慌亂了,病急亂投醫,就想要撒張大一點的網,到時候誰知道哪裡能有活路啊……”
梁三公子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壓低聲音道,“事情還沒到讓爹你慌亂的時候。官銀被劫,不單是這衲巖縣的過失,死了的那些人裡面,不是還有一半是刑司衙門的輕騎都尉麼?”
梁秋榮最近一段時間已經被官銀被劫的事情逼到了手足無措的地步,他先是想辦法查詢兇犯,可上頭給的破案期限越來越近,他實在是沒有什麼突破點,也就只能想辦法上下疏通,好讓上面的人幫忙想想辦法了。
“唉……之前為了能擺脫一些責任,不是放出榜文,說那個失蹤的衙差曾顏良是劫匪同夥麼?現在朝廷中有人藉著這個,說衲巖縣衙中養賊為患,說爹不僅辦事不利,而且目不識人……說這件事本來是應該可以防患的,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唉……”
梁秋榮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第三十一章 東起西落,日日相同
第三十一章東起西落,日日相同
當初梁秋榮是一時亂了手腳,所以才輕信了手下師爺給提出的這個意見,放出榜文說曾顏良就是與劫官銀的那夥匪徒勾結的內奸。當時梁秋榮以為這個曾顏良十有八九是死在鳳泉嶺上了,只要找到曾顏良的屍體,也算是對上頭有了個交代。到時候要是誰再說他辦案不利,他也能有點還口的餘地。
可誰知道,他派出了縣衙所有的人在鳳泉嶺找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個曾顏良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梁秋榮的如意算盤算是徹底打空了。
如今這件事是越鬧越大,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上頭的人三天兩頭的密信口信過來催促,可梁秋榮卻實在是什麼都拿不出來。
他甚至已經想到了自己出銀子把這個官銀的空缺給補上,可他讓人到朝廷中一打聽,除了官銀上押的印記不一樣之外,這筆官銀的數目更是大的驚人。
梁秋榮每每想到那個數字都恨不得咬刑司長司一口。
運送這麼一大筆銀子,他竟然只派了幾十個輕騎都尉,而且讓各地方派人護送的時候,誰也沒說銀子的數目!
這不就是等著被劫呢麼!
可梁秋榮轉念一想,也不是這麼回事兒。一般情況下,誰吃了熊心嚥了豹子膽,敢劫朝廷火印的官銀?
最終還是他的這個古靈精怪的三兒子給他道破了這件事情裡的暗門。
梁三公子聽說這件事的始末之後就告訴梁秋榮,與其想著靠查案解決這件事,不如趕快去撒下人手在朝廷中走動。這件事一定非比尋常。
梁秋榮之前還不太相信三兒子對官場上的事情能夠看的這麼透徹,可事情一天天演變,他總算是對自己的三兒子佩服起來。
果然跟他說的一模一樣。
“唉……”梁秋榮長嘆一聲,對三兒子說,“要是當初沒聽那個該死的師爺的話就好了,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慕寒啊,這件事兒,你跟竇先生說起過沒有?”
梁三公子白了梁秋榮一眼,撇著嘴道,“我跟他的話多的說不完,怎麼也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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