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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僅存的希望。
倘若一個人把死亡當作了希望,那麼他必然是經歷了人生裡無法逾越的鴻溝,而我的鴻溝,就是無法面對我的生命裡失去了他的蹤影。
[離亂鳳殤:第十七章 只隨君跡]
小孤帶著我,躲避院裡玄光門的重重守衛,她本來就是冥無涯的貼身侍婢,只要吩咐守門的侍衛去別的地方做另外的事,他們就會乖乖下去了。而我今天的精神似乎也好得多,而且早上都沒有吃早飯,腦袋卻反倒不混沌了。
從後門悄然溜出,看到門外景象的時候,我有種(炫)恍(書)然(網)大悟的感覺。外面竟是一片鬱郁層層的密林,想想倒也合情合理,玄光門總壇,不就是在荒無人煙的拓蘭荒漠麼?可是,為何那冥無涯總是那樣的神出鬼沒,而且他的權勢能耐似乎大到讓人無法估量的地步。玄光門,究竟是怎樣龐大的一個組織?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寒心。
穿過蒼翠蓊鬱的林木,我們沿著山峭一路往上爬,轉過幾道彎,爬過幾個坡,看到了雖不平坦,但也能行進的山路,看來,這應該就是先前我被關在馬車裡帶到懸崖邊的那條路了。
山看起來並不高,可是為什麼會有看似深不可測的山谷,向小孤提出了我的疑問。
然後小孤告訴我,傳說這座乾丘山和懸崖對面的弧玖山原本是一體的,可是千年前,當時金鳳神的轉世鳳女與黔魔蛟在此大戰。惡戰中,鳳女揮劍一斬,這座山便被劈作兩半,裂開一道深長的斷崖,因為斷崖兩壁幾乎是直直陡峭,很少能有草木在上面生長,因此若人掉下去,基本無法生還,就算僥倖活下來,也很難再爬上來。所以,千年來,無人知曉斷崖究竟有多深,下面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無法生還……小孤輕柔的聲音卻彷彿一把利劍,狠狠刺在我心上。雖過了這麼多天,可是再次真真切切地聽到,心裡還是疼如刀割。
“小孤,鳳女,對你們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麼?”我轉頭問她。
小孤走在前面,轉過身來拉住我的手說:“是。金鳳神是我們的守護神,我們世代都是受她的庇佑。”
“可是,你們三國不是各有國君?”我不解。
“是啊,”小孤臉色肅靜道,“可是據說很久很久以前,現在的三國是一體的,因為當時的統治帝王妄想得到金鳳神的力量,然後長生不老地統治下去,居然暗中勾結萬惡的黔魔蛟,襲擊金鳳神轉世的鳳女,後來被鳳女打敗,黔魔蛟因為已經成了妖,一時無法將它完全消滅,於是鳳女將它封印在山中,而大陸從那時候起就被分為了三國。”
我聽著感覺有些峭楞楞的,這裡面居然是那麼的不可思議。曾經以為妖啊神啊只不過是神話裡的傳說,後來勉強接受了金鳳梧桐轉世一事,現在又出來個什麼黔魔蛟,有點極盡玄幻之感了。可是這一切對我來說,已經全然不重要了,是武俠是玄幻是言情,還有什麼區別。
“這些事情你都從哪兒聽來的呢?”我抿笑問,儘量不讓她發現我語氣裡的異常。
“這些在三國幾乎都家喻戶曉的,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這些年應該是五百年金鳳神轉世鳳女出現的時候了。”小孤看向我,眼神裡忽然有種讓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嗯。”我輕應一聲。不知他們知道與否,鳳女其實早已出現。記起冥無涯曾經提起過商琦凌,既然玄光門有如此驚人的能耐,知曉鳳女一事也不奇怪了。
終於可以看到山頂了。七天前,隨著那個潔白身影的消逝,我的心和靈魂也一併丟在了這個地方。沒有的心和靈魂的軀殼,無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唯一讓我支援下去的,就是希望能重新來到這裡。
當視野裡出現那個斷崖的時候,那天所有的畫面忽然間全部呈現在眼前。他像一隻翩躚的鳥兒,消失在那片縹緲的霧海。眼眸蒼白,心臟驟停,他消逝的弧線,帶走了我全部的生命,心已如死灰。
腿無法控制地綿軟,跌跌撞撞,我幾乎不能站立。一度以為已經哭到麻木的淚腺,忽然間再一次變得鮮活生動,淚水順著臉頰不斷不斷地落下來。
“姑娘……”小孤攙著我,嗓音濃重。這個丫頭與我相處了幾天下來,已收起了最初的防備與清冷。
癱坐在崖邊,望著崖間宛如仙境的雲煙,這裡有謫仙的他,有我所有的眼淚。我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瀰漫在周圍。
從小孤為我準備的竹籃裡捧起荷花瓣,白色,粉色,摻合在一起,在指縫間飄落,一片片全是我凋零的心,這一場花瓣雨,伴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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