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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可惜生活沒有這麼多的假設,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地發生了。
“我去殺了他。”他輕聲卻堅定地說,像是許下了一個諾言。
徐辰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撐起頭想要看他,卻仍舊被他用力地摁進了懷裡。少年的心跳在胸膛中跳得很快,那急促的聲音洩露了他激烈的情緒。她閉上眼睛想了些事,沉默良久,嘆出一口氣:“你別犯傻。這不關你的事,你別瞎摻合,聽到了麼?”
他不說話,像是用預設做了妥協,心裡卻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那個人都必須死。他小心翼翼藏在心裡視若珍寶的人,卻被那混賬侮辱,就算剁了他也不夠洩恨。
就像認定了是她,望北一旦做出了什麼決定,就很難再有什麼能讓他改主意。
“十八你走罷,不要留在徐家了。”她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這條出路最適合他。親眼看到他因為惹惱了徐寅而受罰,她第一次真正體會到當下人的苦處。他這樣的性子,本就不該伺候人的。
“那你呢?他如此對你,你還能在徐府若無其事地當你的小姐麼?”他壯起膽子,豁出去似的說,“你跟我一起走。”
說出了口才後知後覺這話聽著像邀她私奔……不過事實上他懷的心思不正是如此麼?望北遲遲等不到她的回答,著實心中忐忑,準備說些什麼,卻聽她那破鑼嗓子問:“琉璃呢?”
“她?很久沒碰面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他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提起毫無干係的人。大概是因為身上太髒太亂,想要找人伺候梳洗?也是,她這個樣子,被人撞見了就壞了。他扶她坐在馬圈裡的小板凳上,別開眼,儘量不去看她破爛衣衫遮不住的肌膚:“我去給你打盆水來,你坐在這裡別動。”
他急急忙忙地走了,留下徐辰心驚肉跳,坐在小板凳上思前想後。她剛才是問他對琉璃的將來有什麼安排,可他卻好似毫不知情也毫不關心,這是對待未來妻子該有的態度麼?她不確定,剛才是否窺破了一個秘密……
他很快端著熱水和手巾折回來,手臂上還搭了一件斗篷。徐辰粗粗地擦了臉,把頭髮稍微挽一挽,大大的斗篷一罩,乍眼看去也沒什麼異常了。外面正在下雪,穿這件男女通用的防雪斗篷在院中走倒也不顯得怎麼突兀。
“我走了。”她說,“再見。”
“我送你過去。”他自然而然地撐開了油紙傘。
“不用,我認得路。”
“……我送你過去。”他找不出能說服她的理由,只好重複著這一句話。
徐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堅持,默默地走在前面。他忙打起傘跟上。兩個人一路上靜默得詭異,只有鞋子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趁著夜色,望北一直送她到院門口。小姐不在,愛管人的大丫鬟琉璃也不在,小丫鬟們能偷懶則偷懶,整個院子只留了幾個人守著幾盞燈。
徐辰站在院門口的大紅燈籠下與他道別,遲疑了一下,還是喊住了他,說的話是對他那個“一起走”的回應:“我也是要走的,不過……”不過這個“走”字要加引號。她狠了狠心,直視著他還帶著血絲的眼眶,“總之不是和你一起走,我自有安排。各自珍重罷。”她這是在向他告別了。
她已經跨進了門裡,聽到她的話,他一慌,就去捉她的手。
不知是因為要避他,還是因為體虛,徐辰晃了一晃,恰恰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她勉強地笑笑,看了他一眼,嘆息似的,低聲重複了那句話:“你別犯傻。”
他還要追進來,屋裡的小紅終於聽見了動靜出來了,望北只好止步。
其實犯傻的是誰?徐辰換下襤褸的衣衫,重新盤起髮髻的時候還在想。她這麼怕麻煩的一個人,居然接過了徐小姐留下的這樣龐雜的一個爛攤子,拖拖拉拉地跟這些古人夾纏不清,傻氣冒得最重的那個人是她自己才對罷。
面對一團亂麻,一刀切雖然簡單粗暴了些,卻是最有效率的解決方式。
幾個月前十八配給她的毒藥,她還好好地收著。只要喝了這個藥,這場旅行便結束了吧。
好好地洗了個熱水澡,穿戴好衣服,翻出那個小瓷瓶子,規規矩矩地到床上躺好。喝之前,她卻又猶豫了。要不要最後再見見那個可憐的婦人呢,她就要失去女兒了。
糾結的結果是,她把小瓷瓶抄在袖子裡,套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半夜三更冒著大雪跑去徐夫人的院子裡去見她最後一面。嘖,真麻煩,所以說有什麼牽絆最討厭了。
徐夫人向來早睡早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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