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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赦是居中高坐,顧希軾坐在客位上。在他低頭呷茶時可以見到側面,對這道傷痕看得十分清楚。
就是有這道傷痕,顧希軾才封了王。當時深可見骨,是敵人一刀劈下。
安平王眸子炯炯,顧希軾彷彿有所察覺,用手撫一撫這傷痕,道:“馮堯將軍可在,容小王當面拜謝。”
當時在江陽方面並肩作戰的,是安平王帳下的馮堯。亂軍中,顧希軾本來是寡不敵眾,他的部下拼死救下落馬的他,還在處在困境中,是馮堯率軍趕到,這才解了他的困境。
趙赦淡淡道:“他年後才換防,會到京裡來。”他沒有詢問顧希軾年後還在不在,因為到京中參加國喪的諸王中,幾乎都在。
皇帝狡猾的不讓他們走,當然有他的用意。趙赦不用問,問過要是讓皇帝知道,反而以為他貪戀自己的封地。
顧希軾笑一笑,他是在國喪前趕到,中間回去一次又來到。想想剛才謝過馮堯不妥當,又對趙赦道謝一次:“是王爺用兵如神,馮將軍及時趕到,才有小王一命。”
“這是你福大命大,”趙赦慢慢道:“不過要我說,你貪功冒進了。”顧希軾面上一紅。江陽王撤爵後,江陽王之位一直虛空。
皇帝選封地上的王爺,大多會就地選派,再派駐官員監視。要是派一個人生地不熟的人去,肯定會讓人欺負死。
趙赦是西北常年行軍,最後就地封王。顧家是江陽大家,一直就和江陽王不好,想的就是取而代之。
顧將軍貪功,差一點兒把命賠上,就是為的江陽王之位。
此時趙赦責備一句,顧希軾嘿嘿一笑,把話題轉開,十分小心地同趙赦商議:“王爺,聽說吏部裡還缺幾個小官員,不知道王爺有沒有人選?”
趙赦眯起眼睛:“你相中了誰,你就直說。”
江陽王報上三個名字,以前全是他的門客。趙赦對這三個陌生名字不明白,聽過道:“我不瞞你說,如今不知道怎麼了,人人都盯著這幾個小官職。有人對我說,實在不行,去國子學也行,”
顧希軾眼睛一亮,一步就到天下師的位置,他陪笑:“這樣也行。”
“所以我頭暈,再說這事情不歸我管,吏部裡現在委的是伍雲卿大人,你何不去尋他?”趙赦是意興闌姍,一點兒主意也不打的意思。
這對功名利祿不動心的神色,實在不像是安平王。江陽王把命快拼上,才把郡王之位弄到手。他雖然王位和趙赦差得遠,不過他知道從內心裡來說,趙赦和他是一樣本質,貪名愛利的人。
一開口就碰釘子,顧希軾打一個哈哈扯過去。去找伍雲卿?不好。顧希軾不喜歡伍家的原因,就是那還睡在床上,其實人是動彈不得的伍老大人。
伍老大人當然把持時,安平王都不放在眼中,何況是江陽一個顧家。顧家當年竭力地討好伍老大人,老大人給的回報不足,顧家一直耿耿於懷。
顧希軾心想,有錢也不往伍家去送。伍家覺得自己還有太皇太后在手裡,也不想想,到底不是親的。
要是隻有一個太皇太后也就罷了,是伍家說了算。這另外還有一個淑恭太皇太后,是可以和她相抗衡。
淑恭太皇太后有一點兒好處,就是她再風光,不許齊家人過分在朝中任職。能走科舉的,不許走父萌,不像伍家,是能走父萌的,決不走科舉。
想到這裡,顧希軾再揣著小心問道:“王爺,淑恭太皇太后身子近來如何?”這位太皇太后身子不好,先帝靈前吐過血,又暈過去幾次。顧希軾存著小心,多問這一句。
趙赦避而不答,只道:“聽說飲食上,兩位太皇太后差不多。我久不進宮,我倒是不知道。”顧希軾及時的閉上嘴,再和趙赦說他帶進京的幾個官員任職的事情。
外面,家人們把王妃所在的小亭子上,當成回話廳。川流不息中,小丫頭紅杞眼尖,見到一個身穿冠服的人出來,忙上前對姐姐們回話:“王爺的客人出來了。”
紅絹一笑:“小丫頭,你侍候得不錯。”來回真姐兒,真姐兒猶對一個管事的說過最後一句:“大些的丫頭,明年全打發了。”
王妃款款,往書房中來。
雕喜鵲登枝的明窗灑下一片暗影,在這暗影中,王爺面有笑容候著真姐兒進來。見門簾子高打,真姐兒姍姍行來。
夫妻不過半上午沒有見,此時相對,眸子中都如隔三秋。“表哥,”真姐兒喃喃,被趙赦擁進懷裡。
趙赦低低地道:“小小毛兒乖不乖?”提到女兒,真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