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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頓時大了的沈老爺極不舒服,既然要退親,何必一進家門先把真姐兒教訓一通。這是我的女兒,沒有規矩是我家的事情,這不是還沒有出嫁?
我沈家就是這樣的小門小戶,連著家人不過二十個,女兒大了出門去逛,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這是事實。
不快歸不快,沈吉安還是趕快走進來,臉上帶著做生意時的和氣笑容:“王爺來了,路上辛苦。”心裡再氣的沈老爺明著不能跟安平王頂撞。如果不是自己未來的女婿,這樣身份高的人,只怕看也不會看自己一眼。
趙赦看到岳父進來才站起來接一下,隨即就坐下,依然是居中高坐。丫頭們用小細碟子送上點心和熱茶來。和父親一樣正在難過的真姐兒,瞄一瞄這位居中坐著的“表哥”,她還站著。難道不知道我餓了,熱氣騰騰的一杯熱茶更是弄得真姐兒飢腸轆轆。
“坐吧,”真姐兒這抱怨的一眼,安平王總算是看到了。小姑娘小眉頭微顰,眼睛裡明顯是寫著“我餓了。”
坐下來的真姐兒儘量悄悄,拿起一塊點心,送到嘴裡也不敢大口的吃,對於一個飢腸轆轆的人來說,這樣小口吃東西真是受罪。
好在立即就可以輕鬆了,安平王對岳父沈吉安道:“岳父,去你房裡說話。”真姐兒明顯鬆口氣,嘴角邊有一絲笑容。趙赦看在眼裡,是樣樣不討他喜歡。
不親近表哥,以後沒點心吃,趙赦心裡掠過這樣一句孩子話,自己也覺得好笑,這都是找一個小媳婦訂親招來的。
趙赦站起來,沈吉安站起來。垂首恭立的真姐兒看到門簾一放下來,房外人影不再見到,人立馬就歡快,站著先把茶喝了,再拿一塊點心吃起來。手裡不忘託著細瓷碟子,送到秦媽媽面前:“媽媽吃一個。”
“姑娘,”秦媽媽又好氣又好笑,不怪這位王爺進房裡來就要板著臉教訓,姑娘太可愛,可是也到學規矩的時候。
秦媽媽接過點心碟子,放在黑色几上,再拉著真姐兒坐下來。花開送上熱水,擰一個手巾把子拿來,悄聲笑道:“姑娘是怎麼遇上王爺的?”
真姐兒一隻手送點心在嘴裡,一隻手伸出來讓秦媽媽擦手。含糊地道:“不知道怎麼,就站到我身後。”
花開還在擔心:“王爺走以前,一定再來教訓。姑娘,你可千萬恭敬些。”真姐兒含糊地道:“給我一杯熱茶,”嘴裡點心吃完,真姐兒又道:“他說我當然聽著,只是不知道他住幾天,我明天還想出去玩呢。”
門簾一動,趙赦重新進來,一眼正看到真姐兒坐在黑漆的四出頭官帽椅子上,正在道:“王爺一來,我都不能出去玩了,他早走就好了。”
房裡一片寂靜,真姐兒小嘴裡的點心一下子就掉下來,摔落在裙子上,再落到地上。手裡捧著水盆的花開示意身邊的小丫頭絹兒把地上的點心撿起來,偏偏絹兒沒有看到。
面沉如水的趙赦看著真姐兒坐在椅子上,對著自己張口結舌。趙赦心裡更不悅,他是再回身來看真姐兒洗手。外面玩了一圈,回來拿著點心就吃。深覺得房裡丫頭們不會侍候的趙赦。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又聽到真姐兒的話,一個字也沒有少聽。
真姐兒對上趙赦嚴厲的眼光,慌忙低頭。這一眼讓人不寒而慄,丫頭媽媽們都說,表哥戰場上殺人,軍帳中的大將軍。不高興時果然很有虎威。真姐兒有些害怕,秦媽媽又跪下來:“王爺恕罪。”姑娘是太隨意些。
房中丫頭們都跪下來,只有始作俑者真姐兒低頭還張著小手。趙赦一眼把真姐兒看得不敢動,他沒有再教訓,冷著臉出來找岳父。
在京裡同母親說這親事門不當戶不對,被母親一頓教訓:“你封了王就看不上母親訂的親事,這親事要是從家勢上來說,沈家是商人,原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我就是衝著門不當戶不對才訂的,現在你要退親是萬萬不能。”
安平王是一肚子的火氣,我應該娶的是一位儀表大方的貴族女子才是,至少自小兒深受教育,能認完一到十。思緒想到這裡,安平王發現自己也跟著犯糊塗,從一到十的話也說出來。安平王往岳父房裡走去,這門親事我是退不了,可這孩子不能再由著性子長大。
“這……怎麼可以?”沈吉安聽完安平王說的話,當時就愣住了,此時沈吉安是坐著,而安平王筆直站在房中緩慢踱步,不緊不慢地再道:“我定了,明天我走的時候,把真姐兒一起帶走。”
眼前的這個人,這一位貴婿,沈吉安心裡一會兒是熱騰騰,一會兒又是在折騰,弄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只能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