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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閒
第二天張士禎進來在先,見過趙赦去隔壁房間坐著候真姐兒。房內擺好兩個書案,一個大的是張士禎坐著,一個小的是真姐兒的。趙吉送茶上來:“姑娘吃了早飯才過來,先生再候一時。”張士禎點點頭,這位姑娘來不早,自己是早就知道。
讀書人修身養性,苦讀多年的張士禎也很能坐得住。偶爾抬眼看外面,四個小廝趙吉趙祥趙如趙意不時來去,手上不是捧著書信就是來往公文。王爺在軍中公務繁忙,在王府裡也是不閒著。
真姐兒這時候才出現在院門口,嶄新的象牙色繡花羅衫裹著小小的人兒,丫頭們簇擁著先去見王爺。
伏案的趙赦走過來,攜著真姐兒的手:“我送你過去。”來到隔壁,交給張士禎:“先生辛苦。”張士禎躬身道:“晚生不敢當。”
再帶著真姐兒走到小書案後站定,對她道:“要聽先生的話,表哥不出去就在隔壁,要什麼就來回我。”
這樣安頓過,趙赦才轉身出去。師徒一起送他,然後才是開始講課。講的是孝經,上午功課不重,只說了一章,又說了些寫字的勾劃,張士禎讓真姐兒自己寫字背書,他坐在上首書案後看書相陪。
房中安安靜靜,只有丫頭們進來送茶送點心的聲音,也是低了又低怕打擾到房中。丫頭們候在廊下聽使喚,花開悄聲指給紅箋看:“王爺這書房好多梧桐樹,稍有點兒風,半點兒暑氣也沒有。”
紅箋也悄聲告訴花開及眾丫頭:“在家裡的人都知道,隨著姑娘來的人是不知道。這是王爺的內書房,閒雜人等從不能進。咱們侍候姑娘才進得來,不要亂看亂聽。”花開嚇了一跳,對這書房肅然起敬。看院門口只得趙如一個小廝看著,院中靜靜似是無人。花開又疑惑上來:既然重要,卻沒有太多人守著?這話自己心裡轉過,沒有說出來。
近中午的時候,裡面換過兩遍茶,送過一次點心。趙吉從走廊上過來,面上帶著微笑進去。花開側耳聽著,丫頭們也側耳聽著。趙吉對張士禎道:“先生中午這裡吃飯,王爺說為姑娘請請先生。”
伏在案上寫字的真姐兒微抬起眼眸,上午自己拘謹,看張先生也拘謹。做徒弟的有擔心也罷了,做先生的擔心何來?張士禎是拿捏得不行,聽到王爺擺飯,站起來恭敬答應:“不敢當。”
上了幾天的學,真姐兒放心,功課不重,表哥不催功課,先生也不催;張士禎更是放下心來,這一天又陪趙赦吃飯,兩個人坐在廊下聽梧桐細細風聲,帶上三分酒意,張士禎實話實說:“一開始害怕,覺得比對著王爺奉對還要拿捏人,又擔心學得不好,先生不安。”
趙赦幕僚眾多,他自己文武雙全,喜歡射獵烈馬,也喜歡文人相伴吟風弄月,張士禎是時常陪他喝酒吃飯熟悉趙赦性情的一個人,不想他也拿捏。趙赦一笑:“只說說孝經女誡上的道理就行,真姐兒小呢,怕她鎮日只知道淘氣。讓她寫幾個字不會一字不識,也拘著當一件事情。”
趙吉換上熱酒,給王爺和張先生斟上。張士禎舉起酒杯敬趙赦,故意擦拭頭上沒有的冷汗道:“王爺這麼一說,我心裡石頭落了地。看來教的不好,王爺不會打先生。”趙赦哈哈笑上一聲,趙吉也跟著一笑,覺得張先生這笑話說得不錯。
“請你來教真姐兒,固然是屈才。我帳下幕僚眾多,你是知道,讓我放心的不過數位罷了。你教上幾天,再請俞先生再教曲禮。過上幾日,再換展先生來。”趙赦徐徐道:“三位先生皆是名士,隨我征討都有數年。今我治下也需要先生在旁,一下子從軍中抽調來,讓人看著,還以為我治下不能。”
提起這個話題,張士禎早就想好,從容回話道:“幾位世家十分之五已對王爺表忠心,餘下十幾家,成氣候的不過是呂家、錢家。我觀王爺恩威並用,錢大人象是改觀良多。”
趙赦微微一笑,呂家錢家都是這裡的地頭蛇。盤踞西北久矣,傲氣難以收伏。“秀才遇到兵,本王讓他講不清。”趙赦雖然是微笑,笑意中帶著寒冷。張士禎不覺得害怕,反而欣慰道:“我投王爺數年,素來佩服。”
“啊,先生,”趙赦拖了腔調,張士禎反而嚇一跳。王爺冷若冰霜的時候也不如他詭詐笑容的時候讓人害怕。趙赦慢慢道:“給真姐兒選陪伴,呂家的姑娘可好?”
張士禎也笑:“王爺出了個難題,閨中女兒品性,我哪能知道。”午後的日頭透過樹葉灑在長廊上,趙赦眯起眼睛似慵懶無害地道:“過幾天城外賞花放風箏,讓真姐兒挑陪伴的人。先生那一天,幫著挑選。”
“妙啊,”張士禎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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