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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懊悔地低下頭,挾了面前的菜放進嘴裡。
趙赦在她手上輕輕拍拍,小丫頭又怕我了。他含笑柔聲:“表哥聽了幾天的軍機,就要聽真姐兒說話,養了幾天,很喜歡?”
這話鼓舞了真姐兒,她重新笑靨如花:“養了好些天呢,後來二妹過生日說喜歡,我轉送給她,被她養死了。”趙赦突然有心情,問道:“池子裡有魚呢,帶你抓魚去。”真姐兒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真的?”
“當然真的,表哥還騙你小丫頭。”趙赦喊趙如:“去準備東西。”真姐兒這才相信,興高采烈站起來,習慣性的把小手放到趙赦伸來的大手中,姨娘丫頭們在後面簇擁著,往池子邊上來。
行過多遠,琵琶聲猶可聽到,真姐兒不由得回身尋找一下聲音,象是這彈琵琶的人也隨著過來。不然林深幽靜,哪裡還能聽得到。
到了池子邊兒上,趙吉送上來小小洞眼的漁網來,趙如趙意帶著幾個家人坐上小船在水裡趕魚,難得這一會兒就準備停當。趙赦聽著真姐兒低聲又懊惱起來:“擾了這魚睡覺。”趙赦忍不住笑起來,上次為哄她喜歡射雁,小丫頭抱著弓箭可憐那雁;今天為哄她開心捉魚,小丫頭又擔心這魚睡覺。
彎起手指在真姐兒頭上輕敲一記,趙赦站在水邊兒問她:“要還是不要?”丫頭們手中捧好瓷盆兒,眼巴巴等著真姐兒說要。真姐兒下意識揉揉並不疼的額頭,笑得赧然:“要。”
一漁網下去,魚就在網裡亂蹦。趙赦幫著選了幾條小魚,真姐兒就著燈籠光,看著那魚在瓷盆裡游來游去,對著趙赦笑逐顏開:“多謝表哥。”趙赦帶著她還回去吃飯,坐下來真姐兒讓瓷盆擺在桌子上,吃一口飯看一會兒魚,面上是歡喜不盡的表情。
“不吃飯這魚不給你。”趙赦說過,真姐兒才把眼眸收起來,重新陪著趙赦吃飯。過一會兒又說風箏:“在城門上看過別人放,”說過吐吐舌頭:“是我還小的時候出去看的。”
趙赦笑著哼一聲:“是嗎?”全然不相信。真姐兒要做的就是把他挾的菜努力吃完,趙赦才一笑:“這天氣放風箏也是季節,等過幾天讓人辦一回,請百官們都來同樂那就風箏不少,讓你好好再看一回。”
真姐兒這一次穩住自己,起身恭恭敬敬地倒過酒送上來:“這是表哥疼我,我敬表哥一杯。”白晰的小手捧著薄胎玉杯送上來,趙赦欣然接過又道:“要玩什麼只管給表哥說,就是自己任性是不可以。”說過這才飲幹,真姐兒這一次沒有在心裡彆扭,覺得自己應該理解趙赦。這位表哥對著治下百官軍中將軍,一定是發號司令成了習慣。
並沒有玩得太晚就回去,趙赦送真姐兒回房。只在院門就鬆開她的手交給丫頭們:“回去就睡吧,明兒到書房裡來,表哥有話對你說。”真姐兒答應過,看到隨著趙赦送自己回房的兩位姨娘眼中多是羨慕。
真姐兒帶著丫頭們進房裡,看過白貓,又看過瓷盆裡的小魚兒,才回到綃帳中去。一時睡不著,想想今天見的兩位姨娘,一直就站著侍候。除了自己去到時,隨著家人給自己和趙赦行過禮,再就一句話也沒有。
這裡面哪一個是施姨娘?哪一個是水姨娘?真姐兒懶懶打一個哈欠,象是不重要了。
第二天上午去書房裡,身後跟著七、八個丫頭這一次隨著進到院中,在廊下止步,真姐兒自己進來。趙赦坐在書房中,旁邊坐著一個人。看到真姐兒進來,他要起來。趙赦擺一擺手:“以後是先生,張先生坐著吧。”
張士禎看進來的小姑娘。身上穿著盤金青色羅衫,下身是盤金繡花羅裙,發上戴著白玉鳳洗簪子,鳳嘴裡叼著一串珠子,都有龍眼大小。真姐兒為趙赦讓來,才穿得這麼正式。看在張士禎眼裡,有著無形壓力。王爺對這位沈姑娘是極看重,好在不是正式的先生,王爺說只是說說淺些的道理就成。
“這是我的幕僚張先生,以後逢雙日上午,來書房聽先生講書。五天一休,也不可太勞累了。”趙赦說過,真姐兒過來行禮。張士禎還了半禮,說了幾句:“不敢當。”
再回房去,沒有人不喜歡。花開歡天喜地:“王爺親自指的先生呢。”秦媽媽用手擦拭掉眼角中的淚水,扳著手指對真姐兒又是一通交待,真姐兒微嘟了嘴,去書房有表哥說不要任性不要淘氣;回到房裡還躲不開,秦媽媽也是要說不要任性不要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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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王府的日子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