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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嗎?”趙赦笑吟吟:“你知道民間疾苦就行,倒不用學著小家子氣。”真姐兒忍無可忍笑起來,這不叫小家子氣,實在是,太貴了。
水汪汪帶著幽幽之感的一對琉璃瓶擺在真姐兒手邊,和桌子上的酒相映著。酒是上好的蜜酒,做琥珀色。瓶子看上去,像流動的大海。
酒意漸多,身子漸熱。真姐兒喝第三杯酒的時候,眼中只有對面趙赦的面龐:“表哥呃,這是你小時候常來的地方?”
趙赦笑起來:“你怎麼知道?”真姐兒搖晃著腦袋往外面示意:“賣東西的人,說這裡是老店。”趙赦又是微微一笑,面上帶了回想往事的神色:“我第一次喝醉酒,就是在這家店。”真姐兒眼睛迅速明亮起來:“是真的?在哪一間房裡,表哥,我要去緬懷一下那不在的桌子板凳,要知道它們多可憐,表哥你打一下人,可疼了。”
說得這麼可憐,趙赦又要笑。隔著桌子伸出手在真姐兒腦袋上摸摸:“沒有打笨吧?”真姐兒雙手阻止住趙赦在自己頭上亂摸的手,笑嘻嘻道:“這麼拍人,好像我拍虎將軍一樣。”真姐兒自己也覺得不對過,不過因為身高的原因,趙赦一伸手很自如地就要拍拍真姐兒小腦袋,再就是因為趙赦挺喜歡拍她腦袋。直到今天,真姐兒藉著醉意,提出異議一回。
這一頭的花翠中,趙赦還是用自己的大手撫摸一下,冰涼的首飾碰到趙赦的手掌,他還捨不得收回來,取笑道:“你就是表哥養的貓。”真姐兒怒目:“不是。”然後對趙赦伶牙俐齒地道:“表哥,那你是……”
說到這裡停下來,趙赦誘導面前這個半醉的貓:“你說出來聽聽,”真姐兒想一想道:“表哥你腿長,小黑也腿長;表哥你力大,小黑也力大,”面上已是醉意,眸子迷醉不多的真姐兒笑眯眯:“當然小黑是小黑,表哥是表哥。”
趙赦一口酒嗆在嗓子裡,急忙取出絲帕來擦拭。真姐兒極是無辜:“我說錯了什麼?”趙赦調勻氣息,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才自己笑起來:“你沒喝醉,說得很對。”沒有一個字是錯的。
深夜再回去的真姐兒,坐在車裡對著她的一對琉璃瓶。不時往窗外看看,夜空中有星星,車旁是趙赦。
到家趙赦像平時一樣拉起她的手送到房中,雖然夜深也沒有就走。趙赦在房中榻上坐下來,看一眼丫頭們。這已經來到京裡,紅箋和綠管就退了出去。真姐兒手扶著頭有些驚奇:“表哥你?要睡覺了。”
一雙溫暖的手把真姐兒扶到身邊來,趙赦溫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他是含含糊糊地:“過來讓我看看。”真姐兒臉一下子紅了,急忙要往後面退時,趙赦雙手圈住她,笑吟吟道:“站這裡讓我好好看看。”
身穿著嬌黃色錦襖的真姐兒,嫋嫋的身條兒,細嫩的面容。趙赦把她眉毛眼睛一一地看過來,再想想她在沈家,心裡不無自豪。
真姐兒定定神,放緩聲音道:“天色晚了,我要睡了,表哥也請早回的才好。”趙赦只是笑:“攆我走?”真姐兒窘迫:“是我要睡了。”趙赦明亮的眸子可比星光:“真姐兒,這一對瓶,你不會再送人吧。”
“不,”真姐兒聽這話裡有話,低聲回答趙赦。趙赦默默地看著燭光下的未婚妻,嬌滴滴嬌弱弱嬌小玲瓏。這一年裡,真姐兒個頭上也長了不少。趙赦伏下身子,在真姐兒額頭上親了一下,面對她的羞澀躲避,低聲道:“知道我們要成親了嗎?”
真姐兒只覺得燭光暈暈無處不在,她用力掙開,轉身跑進了房裡間去。
聽到趙赦走出房門的聲音,真姐兒才有些回魂。
“請姑娘梳洗,”紅箋送水進來,真姐兒勉強撐著洗過。再睡下來時,伏在被中摸一摸額頭,還是覺得滾燙。
那輕輕的一吻,吻在額頭上。要是不計較時,其實也是對孩子,要是計較呢,真姐兒默默地想著……
窗外木葉沙沙響著,紅箋再進來熄滅燈燭時,見帳中的真姐兒已經沉沉睡去。
第二天真姐兒一天沒有見到赦,安平王是個忙人,在家的時候也是公文多多,又要見人又要陪家人,又要帶著真姐兒玩上一會兒。
有時候就是他繼續公文中,讓真姐兒自己坐在榻上玩樂,也是會抽出時間算陪上一會兒。
又過了兩天趙赦才出現,真姐兒見到他時,又是面無表情,恢復他一慣的神色。像是前天晚上的失態,是另外一個人。
招手讓真姐兒過來,隨手在她頭上又拍一拍:“我不在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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