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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客的華允誠和文震理所當然大驚過,再站起來爭奪一回。展祁站都不用站,只是輕描淡寫一句:“兩位以後還想和我出來吃酒,我可不出來了。”
兩位身上銀子不夠的人,聽過就順勢坐下來。寬心之餘再把展先生好好恭維一番,大家繼續說話。
接下來是展祁說的多,這是在包間裡,說話只要壓一壓聲音,就可以無避。展祁酒到酣然處,實實在在地指點兩個人:“兩個跟著王爺一年多少銀子?”華允誠笑嘻嘻:“九品京官兒一年折銀不到一百兩,我們兄弟跟著王爺,拿的是九品京官兒的錢,年節賞東西,一年折成銀子,又有十兩銀。”
展祁一曬,幸好是我付了錢,不然的話,今兒看來難出門。他淡淡道:“跟王爺久了,都足以養家豐足。你們說的那兩個人我知道了,讓他們外面躲一躲,等霍山王這事兒風聲小些,再進京吧。”
兩個人一起大喜,知道展祁答應了,他就會在王爺面前幫著進言。今夜華燈高照,酒樓上坐著品好酒對良人已是享受。因不用自己付錢,又能解開心事,這酒就喝得格外舒服。
掌櫃的要留這十兩銀子在手中,為著不太難看。讓人好酒往樓上送,為樓上這位不吃大葷,送來的東西也受限制。展祁和華允誠、文震並沒有再喝多少,一人吃了十數杯就下樓來。
到樓下問一聲兒,掌櫃的忙道:“一共八兩六錢銀子,”展祁不放在心上:“賞你了。”就和華允誠、文震出門來分手,手託著那半簍子櫻桃往王府裡來。
書房裡喝過兩碗醺醺的茶,和當值的趙祥吹過一回牛,才看到去西江侯府赴宴的趙赦回來。身穿青色繡竹枝兒袍子的趙赦一進來,看到展祁在先愣了一下:“我說帶你西江侯府裡你不去,偏了本王你哪裡用的酒?”
展祁嘿嘿一笑,燭光下躬身道:“王爺用酒去,我當然是去打聽那幾個書生。”趙赦也笑一聲,手指一指展祁道:“我的心思,又讓你看了去。”
坐下來讓趙祥送茶解酒,趙赦才對著展祁似笑非笑:“是怎麼一回事兒?霍山王府小王爺們都去,難怪是有經天緯地之才不成。”展祁掌不住一笑:“經天緯地之才是沒有,不過是相老梅的才氣。”
見趙祥送茶進來,展祁因站著,就手給趙赦送上一杯,再一杯自己取了,這才坐下來把事情說給趙赦聽:“……。原來是件小事兒,小王爺們爭風,才變成這樣。其中有兩個人,一個是華允誠的同窗,一個是文震的妻弟,他們都對王爺傾幕已久。請王爺莫怪,本來是觀望打量呢,不過橫次裡出了這件事情。因此這幾個人憂心,不得不避到京外。我讓他們等風聲小些,再來拜見王爺。”
“我說什麼事情?原來如此。”趙赦微微一笑,對展祁道:“既然對本王傾幕,又有華先生和文先生是熟人,一個人送五兩銀子給他們,權為避難之資。”
展祁就勢起身再行禮:“王爺素來愛才,不管人才兒木柴兒,只要是個才字兒,王爺都是接納的。問天下誰人,有王爺這般求賢若渴。”趙赦聽過哈哈笑起來:“你這混帳,吃了幾杯酒,拿著本王打趣起來。”
“這是我的實在話兒,遍尋人才兒,當然有箇中翹楚也有魚目混珠。我聽到他們說過,揣摩王爺您路邊兒遇到老農說話有見識,也要下馬來說上幾句,因此大膽答應他們避難後來見。要不是千里馬,您可別怪沒有伯樂。”
趙赦笑個不停,敢和他這樣貧來貧去的,還有一個俞先生。張士禎素來穩重,是從不說這樣的話。
也喝了酒的趙赦同展祁也貧上一句:“你今天晚上這頓酒,是別人請客,一定吃得你滿意。不然你哪裡來的這許多話?”展祁笑容滿面:“不瞞王爺說,今晚這酒錢八兩六錢,俱是我出的。這還不算,餘下的一兩多銀子找頭,我因為聽到有賢才喜歡,又有新鮮櫻桃弄來送給老夫人和真姐兒賞鮮,就盡數賞了掌櫃的。”
小桌子上隨茶送進來的,也有一小盤子櫻桃。趙赦在燭光下看看,色澤晶瑩有如紅玉,也說一聲好。趙吉在外面聽說櫻桃的事兒,進來回話道:“老夫人才剛讓人來說,這櫻桃好。過上幾天姑娘請客,讓王爺再尋些來待客。”
趙赦聽過,對展祁道:“難為你猜到我心事,去帳房領二十兩銀子,這酒菜錢我給你付了吧。”再對趙祥示意展祁:“要櫻桃,就問他。快些尋了來,別誤著姑娘請客。”
展祁道謝過,又同趙赦說一說霍山王的事情,見趙赦要歇著,展祁辭出來。在外面候著展祁的趙祥低聲取笑:“先生好口才,說上幾句木柴兒,您這酒菜錢就成王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