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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比他矮一頭的小廝不客氣地手一翻,把鬱新臉向下按在地面上。再漂亮的一坐,一屁股坐在鬱新背上,喝斥道:“好大的膽子!闖王爺書房。”
“王爺,我有急事,天大的急事,十萬火急……”鬱新痛得話都不清楚了,嘴裡還在嘰哇亂叫著。
趙吉走出來,對小廝板起臉道:“放開他,沒事兒弄得這裡不清靜。”見小廝放開鬱新,鬱新一骨碌爬起來,又一猛子的勁兒往趙赦書房裡奔。趙吉也皺眉:“鬱先生,這裡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趙吉並沒有用手攔,只說了這一句話,鬱新遲遲地停下腳步,按捺著性子對趙吉急聲道:“麻煩通報,我有急事求見王爺,再晚就來不及了。”趙吉好笑一下,天大的急事!像是欺負我們沒有見過天大的急事一樣。
他轉身進去,過一會兒出來道:“王爺讓你進去。”鬱新一頭就奔了進去。趙祥也覺得他可樂:“看把他急的,平白無事的人。”
趙祥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鬱新是猛地衝到趙赦面前,急赤著臉剛喊一句:“王爺!”書案後坐著的趙赦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眸子黑而警亮,這一眼看得鬱新好似一盆涼水潑在身上。他訕訕地,舌頭就住頓住在嘴裡。突然想起來,王爺才是姑娘的未婚夫。要著急,也應該是他。
“什麼事?”趙赦這才問出來。鬱新氣喘吁吁又急上來:“姑娘,不好了,她有性命之憂。”這麼焦急的一句話,向來表現得很疼愛真姐兒的趙赦犀利地看了鬱新一眼,既不著急也不憂愁,反而慢條斯理地問他道:“你這話從何而來?”
鬱新又什麼也顧不上了,在書房裡跳腳。他臉上是汗,手指著書房門外,是叫了出來:“王爺快!伍家,打的不是好主意!去晚了,只怕來不及,您倒是快著些兒啊。”
他這吼聲,外面聽得一清二楚。房外的趙吉是臉更板起來,這個人太離譜,以為他自己是誰!趙祥是“撲哧”一聲,忍不住低聲笑出來。房中外間坐著的幾位先生,都是聽不到的樣子,聚精會神地繼續忙著手頭的事情。
只有展祁聽到這吼聲,抬起頭來慢慢往裡看了一眼,眼睛裡全是濃濃的疑惑。突然他像是想起來什麼,大驚失色的神色在面上一閃而過,隨之而出現的神色是憐憫。同時心中低低嘆息一聲,這個傻透了氣的書生,小命不想要了。
想想鬱新自從來到,向來是勤謹的。展祁有些不忍心,為鬱新才支起耳朵,聽一聽裡面王爺要是震怒,他好進去勸說勸說。
裡面趙赦並沒有震怒,他此時是用審視的眼光盯著鬱新。而鬱新則是面紅過耳,低下頭來侷促不安。他心裡像揣著一隻小兔子在怦怦跳,又渾身上下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同時心裡是萬般的懊悔和萬般的責備。
他責備的是他自己,鬱先生都能聽到的事情,耳目眾多的趙赦怎麼能聽不到?鬱新低頭汗水潸潸而下,他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安危,而是覺得自己丟大了人。
“嗯哼,”房中是趙赦一聲清咳聲,隨著這咳聲,鬱新覺得心中一虛,腿上一軟,頭腦一慌,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及至跪下,才想起來什麼是後怕什麼叫害怕,鬱新腦子“嗡”地一聲,對著趙赦伏地顫聲道:“王爺,恕晚生……”
“書生,你哪裡聽來的訊息?”趙赦打斷他,淡淡地語調問出來。鬱新腦子還是昏沉沉,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只是據實回話:“王爺要和伍家的姑娘訂親事,伍家的姑娘又天天和姑娘來往送東西,以我看來,這不是好意思。聽說請去登高,我就打聽了一下……。”說到這裡,鬱新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趙赦出神地對著鬱新看著,自己和伍家的姑娘訂親事,這個不相干的人也知道真姐兒會不喜歡。想想真姐兒向來表現得是乖巧,也只是一個假相。
“你知道了什麼?”趙赦再追問著,鬱新不敢不回答,聲音還是發著抖:“我有幾個同窗在伍家走動,我讓他們幫我打聽過,最近常往伍家去的,是霍山王府的伍側妃和她的兒子林小王爺。他們是親戚,不是嗎?王爺。”
抖到最後,鬱新對趙赦來了一個反問句。趙赦沒有留意,鬱新自己此時嚇得魂飛魄散,只擔心趙赦追究自己愛慕真姐兒的事情,他身子瑟瑟發著抖,哪還有心思想自己說的話對不對。
此時的鬱新不知道自己是進入安平王府後的第幾次發傻,當然這一次傻得更離譜。王爺要是不如自己耳目聰敏,他還是王爺嗎?
“我,只是擔心,晚生,小人,”鬱新到此時,想的還是自己項上的腦袋。但是他同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