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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淚一滴一滴從銀製刻花燭臺下流下,真姐兒倚著銀香枕出神。趙赦不在,接駕的事情並不需要真姐兒如何上心也是籌劃齊全,還有窗外的趙如和趙意,這全是趙赦一手提上來的人。
真姐兒還要在心中思忖,總覺得風雨欲來。
起身走到側間擺著趙赦書案的地方去,案上以易宗澤名義發給趙赦的求救信原封不動地擺在那裡,真姐兒沒有拆,想來意思不過了了。
哎呀!繡著百花蝴蝶的家常衣服上袖子飛甩,真姐兒覺得自己捕捉到了什麼。紅繡鞋走出幾步,真姐兒輕咬嘴唇又停下來。
先生們還在會議,他們是重要的事情。
北風催更寒,真姐兒心煩意亂地等著。把榻上給趙佑做的一個布偶拿起來紮了幾針,外面有腳步聲,在靜夜風中格外清晰。
“張先生來了。”趙意回過話,真姐兒說一聲:“有請。”同時自己走出裡間,見張士禎也正好從門簾處走進。
檀香色繡壽字紋的座墊上坐下張士禎,這是離真姐兒最近的位子。房中丫頭們退去,只有師生二人。
真姐兒神色有匆匆:“先生,清源王此來,只怕要請白石王世子前來。”燭花飛濺下奪目之美,讓真姐兒想起有美人之姿的易宗澤。
京都也得聞鼙鼓,近千里奔襲二王共同剿匪,不在京都的人這才想到,是否震驚朝野,是否小人饞言,是否皇子們猜忌,迤邐貴胄出京來。
紫衣濃淡有如一團化不開的陰影色,深深堵在真姐兒心中。有美同行,不亦快哉。這不是讚美,這是赤裸裸的調戲。
當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才會不分場合,冒身後人或許會聽到的風險,大膽說出來這一句。
不過真姐兒,覺得自己不稀罕。
張士禎也緊鎖眉頭,對王妃說了實話:“不想王妃也猜到幾分,自王爺和白石郡王合同剿匪過,商王處、霍山王處都有摺子遞到京裡,這訊息前幾天才回來。清源王到此,來意不善。”
趙赦封王后的第一次被猜忌,由眾多饞言而來。
“那白石王呢,他難道沒有摺子進京?”真姐兒儘量讓自己平靜問出來。張士禎眉頭還是緊緊如解不開:“我適才去請教易世子,當初白石王是請江陽王先發兵,江陽王不肯獨家發兵,是他提議約同王爺一同發兵,現在可以做證的,只有江陽王。”
真姐兒捏緊手中布偶,片刻才鬆開。江陽王?他會作證才叫怪事。張士禎對王妃看一眼,終是自己學生,他如實地說出來:“當初在京裡,我也是奏請王爺納江陽郡主的一個,王妃,大事為重,情愛為後。”
“啊?”真姐兒小嘴兒微張,眼中流露出疑惑。趙赦不要江陽郡主,在真姐兒看來是與自己全無關係。
燭芯紅暈黃暈,把張士禎面色一覽無遺。真姐兒恍然大悟,表哥對自己格外的好,所以幕僚們把王爺不答應這件事情,歸接到自己頭上。
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詞。張先生是自己的先生,才會如實說出來吧。
張士禎又苦口婆心說出來第二句:“王爺孤無臂膀,王妃與我有一半師生之分,要勸王爺根基加穩才是。”
清靈靈沒有心事的眸子裡精光一閃而過,水波不過驚起半點又沉入深處。真姐兒平和的笑著:“先生這話,可和王爺說過?”
“對王爺進言不止數次,王爺從不放在心上。”趙赦是對自己信心滿滿,而幕僚們是從由古到今的強者手段來看。就是秦始皇,也是他老子異人走的美人路線,討好了自己的繼母華陽夫人,才被立於太子。
少奮鬥三十年的事蹟比比皆是,醜小鴨遇到王子,幸福美滿在生活著那是童話。就是童話裡,也有女巫婆。
真姐兒不動聲色,她沒有發怒,因為她向來冷靜鎮定,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在這異世裡,她有時候有些冷漠,特別是對於趙赦的風流事蹟,她無力改變,唯有清醒和冷漠了。
燭化成淚的光暈中,是真姐兒傾聽趙赦心思的最好時候。王妃得王爺自幼教導,所以成就一個端莊賢德王妃。王妃依靠的,還有三位先生。
這三位先生是不是真的可以依靠,真姐兒今天想聽個明白。她嫣然含笑:“先生說得是,不過王爺怎麼想,才最為重要。”
“王爺天縱聰明,決勝於千里之外。”張士禎把趙赦一通誇,誇得真姐兒眉睫泛起紅暈,這個如戰神一樣的人是她肌膚相親的丈夫:“不過,”張先生把話又一收,隱然有擔憂的道:“此時是需要人的時候,韋家呂家秦家齊家……說上一句好話,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