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1/3 頁)
!�
阮昧知不可置信地扭頭瞪著殷尋問,這熊孩子發什麼瘋,哪有沒事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道理。
其實殷尋問這會兒腦子還真不怎麼清醒。親眼目睹那一對倒黴鴛鴦慘遭圍毆,殷尋問方才第一次體會到自己和阮昧知在一起意味著什麼。正如殷尋問之前對阮昧知所言,他在告白後的所做作為僅僅是為滿足阮昧知要求,他卻並非真的明白這些事的必要性。直到剛才……現實用鮮血洗他的眼,讓他看清腳下的荊棘。
瞬間醍醐灌頂,之前被殷尋問無心忽略的許多事,齊齊於腦海中爆開,炸得他幾乎找不到北。比如,父親對此事的態度……殷尋問此前一直天真地以為父親就算不喜此事,最終也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包容下阮昧知。但現在他不這麼想了,看了那對男鴛鴦的遭遇,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面對這種會引來無數苦難的關係,父親對自己的寵愛有多深厚,對阮昧知就會有多厭惡。
少年人嘛,一不小心就中二了,看到點社會的黑暗面,就覺得整個社會都完蛋了;看到點人性的齷齪面,就覺得整個人類都髒透了。於是年僅十三的殷尋問少年,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把自家爹給黑化了。
這會兒阮昧知主動請罪,這不上趕著往狼嘴裡送嗎?為防自家爹趁機對小綿羊愛人下毒手,殷尋問腦子一熱就這麼衝出去了。殷尋問絕對想不到,自己這完全打錯方向的一記亂拳,竟是無意間將一場大禍消弭於無形。
在好戲開場前,一場小衝突將事情的發展微微帶偏了軌道,卻在此時將那直奔絕壁的曲線拉回了平安大道,只能說……好人有好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咦,好像有哪裡不對。)
殷函子被自家兒子這番亂入攪昏了腦子,一時間傻在那裡,不知說什麼才好。
好在阮昧知素來有幾分急智,趕緊插話挽回道:“敢問諸位,少主的生死劫任務是什麼?”
殷函子雖不知阮昧知想說什麼,卻也知道阮昧知斷不會害自家兒子,於是接話道:“取得完整的《攝生要義》。”
“那麼請問少主,您逼得陸瀟汜主動交出《攝生要義》是在什麼時候?”阮昧知轉頭看向殷尋問,眼含警告。死小孩,要這樣還不知道下臺階,回頭哥哥就把你搓成糰子當球踢。
殷尋問不是傻子,縱是一時衝動才跑出來請罪,也並非真是在胡亂行事,是以此時態度倒也淡定:“是在和陸瀟汜單挑之時。”
阮昧知挺直了背脊朗聲道:“那時在場的所有人應該都聽到陸瀟壽那句‘殷尋問,你明明已經收下了我兄長給你的《攝生要義》,為何還不罷手!’不信者可自去問。魔宗掌門親口所言,金口鐵證。少主孤身入魔宗大陣,以築基期之身單挑元嬰後期魔頭,最終憑實力取得《攝生要義》,其間並無任何人出力,完全符合門派規定。還請各位明鑑。”
殷函子這會兒氣也順了,背也挺了,肝也不顫了,高聲道:“諸位可有不同意見?”
事實面前,便是要做手腳也不帶這麼明目張膽的,是以也沒人上趕著當壞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但附和歸附和,不代表就不能找茬。凌煥仗著自己身份頗高,主動跳出來道:“生死劫歷程中有無違規,殷尋問你自己該是最清楚的,既是完全符合門規,你又為何要出來請罪?”
殷尋問冷冷一笑道:“只因最近聽這門內言談,對我此番生死劫竟是多有非議。父親向來賞罰分明,既是門下有人不服,我自是要主動請罪,讓大家好好品評一番我這次歷劫是功是過,該罰該賞。免得有人說我能身居此位,不過是仗著父親蔭庇。”
凌煥被殷尋問這直白的話當場哽住,竟是無言可駁。
殷尋問自問行的正坐得直,索性將一切都攤開來,讓大家好好看看,將賬算個清楚。
殷尋問起身深深一揖:“混元宗堂堂道門領袖,我身為混元宗少主若羽毛染汙,宗門亦不免蒙羞。是以,今日,我以少主之名請求掌門嚴審在下歷劫之事,予在場諸位議事之權,有功者獎,有錯者罰。”
“好。”殷函子遙遙看著跪在下方的兒子,心中百感交集:看來小尋這是要提前發動之前和自己說好的計劃了。
殷尋問既是說了會解決那些門派內部螻蟻,自然不會全無籌備。這會兒也勉強算是天時地利人和,索性提前出手,將人都解決掉。
這會兒基本已經沒人記得阮昧知請罪的事兒了,場中人心思全集中在了首次強勢發言的少主身上。阮昧知計劃尚未展開就被打斷,站在場邊的居譽非好不寂寞,他默默地將傳訊玉符又揣回了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