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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永攜此手……”居譽非用陰森森的口氣重複著這句誓詞,心中的惡念氾濫成災。他倒要看看這所謂的不離不棄能堅持幾個時辰!
居譽非覺得自己的思路從未如此清晰過,所有的脈絡在眼前一一呈現……
以阮昧知的佈局習慣,結侶大宴本該在宣佈訊息後立刻舉行,趁著眾人尚未反應清楚之前,利用他們的暫時沉默的時機將這段關係板上釘釘,在天道的見證下締結為道侶。
但因為殷函子的攪合,計劃提前,因為結侶大宴倉促間沒法如原計劃一般立刻執行,所以他們必須先奪得諸派認可的大勢,以防事後被殷函子推翻。那麼接下來他或是殷尋問就肯定會詢問在場賓客的意見,求得公認。而要得到眾人的親口承認,這個過程就不可避免地會比預期長一些。直到最後他們宣佈結侶大宴於何時正式舉行,這段關係才能算是勉強確認下來。
而這段時間,就是自己的最佳插手時機。但以目前自己破解禁制的速度來看,至少要半個時辰才能趕到廣場那邊,根本就來不及。更何況,殷尋問還將廣場的禁制開啟了,不許人出去,也容不得人進去,自己就算萬幸趕到了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進得去。
所以,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
混元殿,偏殿中,殷函子正在全力搶救阮爾踱,對外界的正發生著的事渾然不知。
就在此時,一個侍者急匆匆地闖進殿來,稟告道:“掌門,一個弟子說有十萬火急的事稟報。”
“叫他進來。”殷函子專注地為阮爾踱輸著真元,頭也不回。他正在用真元為阮爾踱壓著毒性,只要真元一斷,阮爾踱一盞茶內就會斷氣,他根本抽不開身。
侍者很快將那弟子引了進來,那弟子不等問詢便急急的開口道:“弟子乃‘自省獄’的看守者,罪人居譽非說有一個重大訊息,必須立刻告知您。他說……少主與阮客卿正於廣場上舉辦結侶大宴,一盞茶之內就會在天道承認下正式締結為雙修道侶。”
“不可能!結姻壇根本就還沒建好,他們就算宣佈了也不可能獲得天道認可。”殷函子一個手抖,輸出的真元立時大了兩分,可憐的阮爾踱頓時又吐出一口鮮血來。汙色的鮮血順著殷函子寬大的袍袖淌下,隨著袖口的皺褶彎曲流淌,染紅了床榻。
手上忽而傳來一陣溫熱感,殷函子低下頭,只見一滴汙血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格外刺目。一股怒氣陡然從胸口躥起,殷函子死瞪著床上那個半死不活的螻蟻,聲如寒鐵:“這毒是阮昧知給你下的對不對?他想用你的命來拖住我!”
“不是……是我自己服的毒。”一直裝死的阮爾踱忽而睜開了眼,開口道。他的聲音很微弱,但卻無比清晰:“只要我在你手上一日,他就會受你鉗制一日。我不能,成為他的拖累。”
同為慈父的靈魂大聲咆哮著指責自己此番行事有多麼卑劣殘酷,殷函子強迫自己擺出淡漠的表情,但輸出的真元的動作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溫和了許多:“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阮昧知根本就不認你這個父親,更枉論因你而受我鉗制。你豁出命來為他爭取這麼點時間,值得麼?”
阮爾踱虛弱地笑了笑,那滿足的笑容就像是剛剛為孩子買到了肖想已久的玩具:“不管小知認不認我,我始終是……他的父親啊。”
心口像是被塊巨石狠狠地砸了一下;鈍鈍地發痛,殷函子認真地注視阮爾踱那毫無血色的臉,像是第一次認識了眼前這個弱小又無用的男人。他想著他與自己相處的種種片段,從唯唯諾諾的廢物到寧死不從的慈父,殷函子意識到自己居然從未真正看清過這個男人。這個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死去的傢伙,明明還是弱得可憐,他卻再也沒法將弱者這個形容安到對方的頭上。
阮爾踱咳嗽著又嗆了一口血,殷函子別開視線,不忍直視。但手背上新添的溫熱觸感,卻讓他有一種被灼傷的錯覺。
“阮昧知會挑這個時間來公開關係,應該不會是巧合吧。他知道你會用命來拖住我?他預設了你的選擇?”殷函子忽而為阮爾踱不值起來,他在這裡痛苦嘔血,而他兒子卻在歡歡喜喜地勾搭別家兒郎。
“我告訴他,我會服下假死藥,拖延時間的同時也能順便脫身。”事到如今,隱瞞已經沒什麼意義,阮爾踱索性都交代了。
“哼,能瞞過分神期修士的假死藥,就算這世上真的有,此等寶貝也不可能落到你這區區凝氣期的手上吧?”殷函子望向廣場的方向,眼神凌厲:“以阮昧知之智,他肯定早就猜出了你是真的要服毒求死,他不過是假作不知而已。”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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