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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寶菱冷冷看著他:“你有什麼可生氣的?”
徐廣庭道:“你去看陳毅寧了?他又說了很多甜言蜜語給你聽?你感動了?我就知道,他臨死也不讓人省心。”
陸寶菱騰地站了起來:“你也積點口德,他已經去世了,我不許你這麼說他,陳毅寧如何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和你無關。”
徐廣庭眯起了眼睛,這半年來的上陣殺敵讓他眼神中多了幾分煞氣,他一發怒,丫頭們都嚇得瑟瑟發抖,可今天陸寶菱心裡也憋著氣,毫不示弱的瞪著他,兩個人一時僵住了。
外頭安菊和松月聽見吵架聲就覺得糟糕,怕兩個人真的鬧到不可迴轉的餘地。松月鼓起勇氣上前敲門:“少夫人,飯菜已經熱好了。”
不一會,陸寶菱開啟門出來了,只是面色不善,松月也不敢多說話,服侍陸寶菱吃晚飯,徐廣庭沒跟出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晚上兩個人是分開睡的,徐廣庭先睡在了床上,陸寶菱看見他就憋屈。叫松月在炕上鋪了被褥,松月不敢不從,鋪了被褥。熄了燈。
徐廣庭氣的臉都黑了,他站在炕前,被月光一照,身影格外高大:“回床上去睡。”
陸寶菱不理。
“我叫你回床上去睡。”他的聲音大了一些,聽著怒氣衝衝的。
陸寶菱還是不理他。
徐廣庭的左手受了傷。用右手連著被子挾著陸寶菱將她整個弄回了床上,陸寶菱掙脫了被子又跑去炕上。
徐廣庭真是氣急了,卻又無可奈何,一賭氣,徑自上床睡了,也不再理會。
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看著炕上。一個躺在炕上看著窗外,都沒有睡意,可誰也沒有說話。
當你失去了一件東西的時候。你才覺得這件東西的珍貴,而且是越想越遺憾,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內疚,如今陸寶菱就陷入這種情緒裡。她覺得是她的錯。
如果當初陳毅寧要分手,她能別那麼驕傲。若是對他死纏爛打,不離不棄,那麼陳毅寧應該不會堅持要報仇,如果他不是被報仇的念頭弄得瘋魔了,也就不會幫著李慕容,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境地。
陸寶菱還怨,怨陳毅寧太傻,為了報仇犧牲了自己的愛情,犧牲了婚姻,如今連命都沒有了,他說換我心,為你心,話說的好聽,他自己一個人去了,留下自己,叫自己又情何以堪呢?
眼淚漸漸打溼了枕頭,她也忍不住的哽咽起來——哪怕坐一輩子牢也沒關係啊,只要活著就好了啊。
徐廣庭看著炕上的人輕微的顫著肩頭,眼底醞釀了又一重風暴,那個陳毅寧有什麼好,至於她這麼惦記,她已經成親了,當初嫁給他的時候說得好聽,不離不棄。
可如今呢,居然為了那個陳毅寧和自己吵架,陳毅寧已經死了,她不是更應該珍惜活著的人嗎?真是氣死他了。
受傷的左臂有些隱隱作痛,可他卻覺得,心上的傷,比胳膊上的還痛。
這就是男女之間感性和理性的差別了,陳毅寧是陸寶菱的初戀,他死了,臨死前又說了那些感人至深的話,陸寶菱會覺得感動,覺得追悔。
而徐廣庭呢,從政治上來說,兩個人是敵人,從感情上來說,兩個人是情敵,無論怎麼看,陳毅寧的死對徐廣庭來說都是個好事,他覺得橫在陸寶菱心中的那根刺會隨著時間慢慢流逝而漸漸消失,兩個人也能更加親密無間。
可如今,陸寶菱非但沒有與他更親近,反而更多的是想念陳毅寧,這讓徐廣庭無論是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丈夫都覺得無法忍受。
第二日去給大夫人請安,有丫頭過來喊門,都起得挺早,各自有丫頭伺候著,心裡堵著一口氣,也互相不說話,松月幾個在旁邊看著就嘆氣,自從兩個人成親,這還是頭一回鬧矛盾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好,按理說,都共患難了,怎麼還吵架。
兩個人一起出門去給大夫人請安,大夫人看見徐廣庭胳膊上的繃帶這才知道他受傷了,唬了一跳,就要叫大夫來看,徐廣庭道:“傷口沒什麼大礙,母親別擔心了,丁將軍給了我幾天的假讓我在家養傷,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陪陪母親。”
大夫人聽了滿臉是笑,兒子孝順她自然高興,她道:“寶菱也是,昨兒來也不告訴我,大夫有沒有開方子?”
陸寶菱道:“是外傷,只留了藥膏,沒有開方子,不告訴母親也是怕母親擔心。”
大夫人本就沒有責怪的意思,不過那麼一說,她看著兒子安全無虞,心裡就高興了,可又感覺兩個人不如以往親熱,難道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