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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轉過身,“還有什麼事嗎?”這時的我感覺他更像一個相識多年與我話別的朋友,心頭竟依依有點不捨,本想提醒他小心將來,可又不知該怎麼說才能讓他相信,只好客套的說了一句“謝謝榮哥哥!”大概他也是沒有想到我會用“榮哥哥”這麼親近的稱呼,也是一臉的熱情和殷切,“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遠行!”
第二天早上,我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長安,踏上了去平陽的路程。
(九)平陽公主1
古代的交通的確很落後,路上走走停停,半個月後才到達平陽,也就是現代的河南境內吧。雖然生活在現代,我還沒有出過如此的遠門,我顧不上旅程的疲憊,也沒有對這段婚姻和未來的失望,卻對周圍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出了宮,不在像在宮裡有那麼多的約束,我也瞭解不少漢代與現代的區別,因為這個時代並沒有菜油,更別說什麼色拉油,這裡的油脂一般都是提煉的動物油,這裡做菜全是動物油,所以一般的廚師做出的菜都是油膩膩的,在宮裡有御廚精心刨制一日三餐,但出了宮就不同了,所以我的飯量明顯減少。不,應該說是兩餐,漢代只有早、晚兩餐,中午以甜點代替,初時我還不大習慣,但現在早已經適應了。在路上正餐已經不必指望,我更盼望每日的甜點,各式各樣,栗子面的、豆麵的、桂花餡、玫瑰餡,做的小巧精緻,讓人很有食慾。而且宮外的點心品種明顯多於宮裡,我可真是大飽口服了!翠兒看出我沒有胃口,還以為我心情不好,不時的安慰我,我也不好點破,這丫頭也是在為我擔心啊!
漢代婚儀分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六部分,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六禮”日子挑在七月初七,中國的情人節,卻也是今年夏天最熱的一天,好在親迎是在晚上,按規矩得等到太陽落山,臨近黃昏時分,新郎才會過來接人。由於遠離京城,我就在當地的驛站裡等待著婚禮的舉行。
所有的親人都不在身邊,讓我的心裡倍覺淒涼,婚禮,昏禮……
我哂然一笑,雙臂平攤,任由翠兒跪在席上替我擼著裙裾下的褶皺,做最後的妝容整理。玄黑色的曲裾深衣,長長的裙襬如鳳尾般拖在腳後跟,我扭過頭看著那逶迤的裙襬被一對五六歲大的童男童女分別抓在手裡,神情不禁一陣恍惚——黑色的裙裾,如果換作白色,像不像是婚紗呢?
頭頂金步搖顫動,桂枝狀的流蘇兒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咚的悅耳聲響。
“唉,公主真是貌如仙子!”
我眨眨眼,回過神來。
翠兒滿臉歡笑,柔柔的端詳著我。
“真的嗎?”我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
無論這場婚禮的意義是什麼,畢竟這是我人生裡的第一次……我要結婚了,新郎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不管我對他,或者他對我的感情究竟存在怎樣彆扭和怪異的利害關係,至少,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古今如一——做一個美麗得令人稱讚的新娘子,是每個女人鐫刻永生的夢想。
我輕輕扭動腰肢,沾沾自喜的問:“是不是很怪?我平時從不綰這麼複雜的髻子!”
頭頂的髮髻有點沉,發笄用以固定假髮的時候將頭皮扯得有些痛,可是梳髮的婦人說這是必須的,不然假髮即便與真發絞在一起盤髻,也會因為不夠牢固而掉下來。“不會!”翠兒笑道,“公主梳了這高環望仙髻,配上這身行頭,真的是態擬神仙,恍若仙子下凡呢。”
我羞澀的拿手指撓了撓刺痛的頭皮,卻被她急忙制止:“別亂動,你只是不適應,慢慢會習慣的……”她握著我的手,手心兒很熱,暖暖的,
“公主,時辰到了!”回過神來,卻見兩人內侍站在門口。翠兒攙著我出門,童男童女尾隨其後。
未等出大門,遠遠就見同樣一襲玄黑曲裾深衣的頎長男子,筆直的站在門外,翹首以盼。估計他就是曹壽了,他紮在人堆裡十分顯眼,猶如鶴立雞群,見我款款走出,他疾步向我奔來,惹得人群發出一聲轟笑。兩腮飛紅,我似嬌且羞的瞥了他一眼。他的面色已不似病中那般慘然,我仰著頭,目光閃爍的迎上他。他的眼睛彎起,笑得十分開心,曹壽握住我的手,手心滾燙,我的手指瑟縮的顫抖了下,終於坦然而笑。眾人在門外歡呼道喜,估計都是曹家的宗族吧!
曹壽歡喜無限的扶著我上了車,在我東張西望的時候有人將我和曹壽縭帶相結,這與古裝劇中新郎新娘各執紅綢一端的情景類似,只是我既不戴紅帕喜巾,也不穿鳳冠霞帔。這樣的場面更像是現代婚禮。我突然想起了南宮,不知她在匈奴又有著怎樣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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