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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徹。”
“這正是朕昔日欣賞你的地方,而如今……”他忽然嘆了嘆,隱沒了後面的話。
一路穿梭小徑,自東宮趕往臥龍殿,期間路過不少枯死的花架。
枯冷的花藤上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白雪,風一吹,散開,飄飄搖搖飛揚起落到他們身上,他性子再冷,可到底能將積雪融化。
而她身上的……“別雲說你命不久矣。”
沉默一路,眼見著臥龍殿近在眼前,他卻忽然頓足。
只垂眸看向她頰邊冰涼宛若綻放的冷雪。
“呵,我要是早早便死了,怕是再沒人幫你謀取江山了吧,你害怕自己帝位不保?”頓了頓,又習慣性挖苦他“活該,誰讓你暴政輕易殺人!”
“我應當是瘋了,你一介奴才如此背叛譏諷我,我竟然沒有直接動手殺了你。”
她哽了哽,這次有些不知該如何答話。
似乎,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抱著她,並且如此長的時間。
可卻在此情此景,談論著如此話題。
奴歌以為眼下如此情況,雪夜漫天帝王在側,自己不諷刺報復他兩句,委實有些不像自己的性子。
可偏生是這樣雪夜漫天帝王在側,她喉間冰冷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道不清心底究竟是個什麼感受。
明明是恨他,倘若有能力,自己就應當揮劍直接送入他心口。
明知過程與結果是應當如此……
“放我下去。”這般颯颯的寒風中,她終於聽見自己有些幹緊的嗓音。
“那冷器很好。”他卻忽然文不對題道“太纖巧太薄厲。”
“所以?”
“倘若我說,方才我沒有想傷你如此深,你可信?”
“呵。”奴歌忽然有些冷笑“不信。”
“也對……”畢竟四枚飛鏢射入她體內的力道,力道深淺幾近相同。可又有誰知,方才那一瞬,他是多麼恨她。
一時揚起手來,便也無可挽回了。
“今夜,我只對你說一次,其實,如果你答應我……”
奴歌眉目不禁染上冷然“屬下並不希望再與主上交換協定什麼。我們今日是互相算計的主僕,指不定將來便是仇人。而與未來的仇人而言,我想我沒有必要去許下什麼諾言。”
抱著她的手臂忽然緊了緊,哽在喉間的話幾度翻滾,他最終卻只是垂眸看她。
正文 帝心為石,不可轉也
“記住你今日的話。”
悠涼尾音落下來時,司凌夜抱著奴歌再度舉步向臥龍殿走去。
…………
低調奢華而裝修精緻的殿宇內,他親手將她安置在那張大到誇張的軟榻上。
沒有掌燈,一室的漆黑懇。
“這次他非死不可了。”
這樣的黑暗中,他的決斷之音纏綿入骨。
“三日後,你親自來執行。讓”
“如果我不呢?”漆黑中她眼波如貓流轉,倔強的回瞪著他,許是因流血過多的原因,唇角已見煞白。
“愚昧去執著的人,你需明白一個道理,這世上除了紅淚,你還有其他理由繼續活下去。”
司凌夜說這話時,刻意咬重了兩個音節,一是‘其他理由’二則‘繼續活下去’。
其他理由所指無非是宮鈴與絕音,至於繼續活下去……
他是在暗自警告自己,倘若這次紅淚不死,那進入棺材的將是自己嗎?
“你可不可以換個理由來要挾?”奴歌不禁哂笑“不覺得這樣的把戲很乏味無聊嗎?”
“只要有效,乏味算得了什麼?”
“哼!!”
“我給你的傷口七分深,不會致命。”他頓了頓,抬起指尖劃過她受傷的肩頭,而後不知出於何種心思,竟在銀鏢上發力按了下。
奴歌屆時疼的悶哼一聲,凝眸憤恨瞪他。
“這三日裡我不會給你傳任何太醫來醫治你。”指尖染了她的血跡,他湊近鼻前嗅了嗅,驀然邪笑了聲“真難得,竟是還是如此正紅色。”
“血跡不是紅色是什麼?難道像你心臟一樣是黑的!?”
“別雲說待到你血跡徹底轉為褐色時,便……”卻在奴歌注視下收了話鋒,只別開目光道“但願三日後能看見你活著出現我面前。”
“……”
錦繡龍紋的身影起身,轉而開啟大殿門扉,在冷風灌入的同時他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