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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天驕捱打一事,薛崇璟表面上諒解了紀宛平,內心深處卻至今仍有些耿耿於懷。
荀生如何不明白薛崇璟的心思,他端著茶陪笑道:“既然大將軍日理萬機,小姐的婚事主子拿主意也是一樣的。小姐自幼就和主子最親,跟主子一條心,您挑的人小姐能不喜歡嗎?”
“嗯,這話說得在理。天驕一直都很孝順,不枉本君這些年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本君這次一定要給她挑個家世高貴才貌雙全的好男兒,一定要配得上咱們紀家。哎,對了,前幾天咱們去廟裡進香,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在廟門口幫主持師父施粥的年輕公子?本君不是吩咐你找人打聽他的家世背景嗎?現在弄清楚沒有?”
“您放心,一早兒都打聽清楚了。那年輕公子來頭可真不小,乃是當朝邱丞相家的三公子,名叫邱牧。今年十七,尚未婚配,奴才偷偷請人合了他和咱們小姐的生辰八字,挺登對的!”
“真的?不錯!不錯!”薛崇璟眉開眼笑。回想當日在廟門的情形,他對邱牧的身形品貌就頗為滿意,如今聽說邱牧出身相府,更覺得這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姻緣。
薛崇璟打定了主意,“走,備車,咱們到安恬郡府去一趟。”
“去那兒做什麼?”荀生不解。
薛崇璟一笑,“你不知道,邱家主夫一向深居簡出,唯獨和安恬長郡君有點交情。這樁婚事也不能隨隨便便請個媒人就去提親。憑本君和安恬長郡君的關係,本君想請他出面做個媒,那這女婿也估摸著就**不離十了!”
十六 魚水之歡 下
薛崇璟上門懇求做媒,翌日,安恬長郡君便邀了邱府主夫鄧穎傑前來郡府作客。天驕這兩天和蘇垠雪一直躲在房裡廝混,同時反覆研究如何溜進晉王行館查探車輛。
晌午過後,百里夕命人來請天驕出去遊玩。天驕收拾好行裝剛出府門,迎頭便和氣呼呼的薛崇璟撞了個滿懷。
天驕望著薛崇璟鐵青的臉嚇了一大跳,急忙去扶他,“爹爹,您沒事吧?誰惹您生了這麼大的氣呀?”
此話不問還好,一問之下薛崇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排頭,“難怪你母親平日總說要對你嚴加管束,你知不知道如今你在鳳都的名聲都……,唉!爹從不求你出人頭地,可你這麼大年紀,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要有數!成天不務正業在外頭跟一幫狐朋狗友鬼混,紀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對了,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呃……”天驕聽出薛崇璟的話茬兒不對付,因此不敢將百里夕邀約自己的事說出來,只好訕訕道:“並沒什麼打算,只不過天氣熱悶在家裡煩,所以想出去逛逛。”
“天氣熱就更不應該出去亂跑,平日多讀讀書練練武,也好鎩鎩你的野性子!”薛崇璟快步往府裡走,天驕心裡拿捏著一溜小跑忙攆上去。薛崇璟打量她,“不出去瘋跑了?”
“爹說得對,日頭這麼大,還是回房讀書好,免得在外頭中暑。”天驕親自送薛崇璟回房,又親手端了冰鎮酸梅湯孝敬父親,薛崇璟一張陰沉的臉才總算有了笑模樣。
天驕等薛崇璟去歇午覺,偷偷把薛崇璟的貼身小侍橘香喚到廊下問,“我爹今兒去哪裡了?怎麼好象在外頭受了氣似的?”
“小姐您還不知道呢!”橘香小心翼翼地掀起門簾朝屋內瞧了一眼,然後親手把天驕拉到僻靜處小聲說:“侯君託安恬長郡君替小姐您向邱丞相家的三公子提親了。明明是一樁好姻緣,可結果安恬長郡君的話都沒說完,邱家老爺就一口回絕了。邱家老爺說小姐在鳳都太有名了,並常常是大理寺的座上客,他們邱家世代清白、高攀不上。侯君被這話堵得心裡難受,午飯都沒吃就匆匆回來了。”
“不是吧?這算哪門子事兒呀?我爹替我去說親,我竟然一點兒都不曉得!”天驕愕然。
橘香尷尬一笑,“小姐您別急,侯君還不是想給您個驚喜嗎?聽說邱家三公子相貌端莊秀麗、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八字和您還很相配呢!侯君幾天前去廟裡進香,在廟門口看見邱家三公子,當時就惦記上了。本來以為憑藉安恬長郡君說媒,這婚事指定能成,結果沒想到邱家那邊兒……”橘香最後話留了半句,聽到屋裡喚急忙跑進去伺候。
天驕彷彿竿子一般杵在原地好久沒動彈,她心裡十分過意不去。看來她在鳳都的惡名實在太響亮,求個親都能連累父親被人拐彎抹角的指責。天驕自小同薛崇璟感情深厚,此刻回想起薛崇璟方才那略帶心酸的眼神,心裡越發不是滋味,更沒有心思再去應酬百里夕了。
天驕獨自回了明燁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