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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轉過頭對庶務道:“寫吧。”
“明公……”那人提起袖子一沉吟,便忍不住問:“馬騰有三個兒子……”
“這也需問,要你何用?”曹操橫他一樣,冷冷叱道:“帶長子!”
那人手腕一抖,鼻尖的墨差點撒到紙上。
唯唯諾諾地應了,緩緩地一字字寫完,忐忑不安地將文書呈上去,那人偷覷曹操的表情……卻見他眼睛定在自己寫的文書上,眉頭越皺越深,一顆心不由得七上八下懸到了半空……正思忖是否要上前請罪,只聽“啪”的一聲,那張紙被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這人耳朵裡嗡的一聲,筆應聲而落——
卻之間曹操冷聲吩咐了身邊的侍衛一句什麼,便起身拂袖而去,至始至終未再看過他一樣。
看著侍衛立即將信入封帶出去……他才察覺自己背後的冷汗,已溼了重衫。
對面的同僚困惑地喃喃了一句,問出了他的心聲——
“今日明公是怎麼了?”
……
曹操依例在營帳十步開外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圍在帳外正竊竊私語著的三個御醫和幾個侍女看見他來,立即走上前來行李。
“還是不肯讓你們診脈?“曹操眉頭一掀,面色不善地問。
三人對視了一下,其中一人長嘆道:“回稟司空……何止不讓我等診脈,娘娘從昨日起便滴水未進……也不讓侍女靠近……也不知昨日……”
別的兩個人也面有沉重之色,又一人開口:“昨日小產時血也流得不多……最怕的是淤血還在體內……可我等徒然著急……娘娘誰靠近都不讓,更別說診脈了……”
“既不服藥,又不進食……這樣下去……只怕……”
曹操越聽臉色越沉,抬手製止他,眯眼盯著營帳看了一會兒,走上前去。
簾子再次掀開——
原本以為暫時不會再踏入了營帳裡滿是沉悶到死的寂靜。
蕭若背對這他躺著,只見拉到腰間的被子,凌亂而溫順地搭在肩上的一股青絲……
聽到腳步聲,她輕輕開口:“別過來……”手腕微微一動,露在外面清瘦的手指間就多了一柄匕首,正是曹操交給她的那柄。
蕭若的聲音細微得只能勉強傳入他的耳朵裡,卻絲毫也沒有示弱的意思:“再往前走一步……我死無妨,不小心拉司空當墊背就不好了。”
曹操緊緊擰著眉頭,眼神陰鬱地盯著她,腳下卻沒有再往前一步。
“你到底想如何?”
蕭若微微睜眼,還是未回頭,但是光從她話裡的笑意,曹操已經能猜出她面上掛著怎樣的笑容……“我想試試,你坐得住幾天。”
曹操面色一怔,不禁咬牙:“就為這個,你便糟蹋你的身子,不吃不喝地尋死?”
“我要見徐榮。”
接下來的一句話,蕭若卻說得格外地塊,在他的問話話音還未消逝在唇間的當頭。
帳裡又恢復了詭異的沉默,似乎安靜,暗流卻洶湧。
曹操黑眸微微眯起,冷眼看著她的背影,一字不答。
“就一面……”蕭若輕輕地道,語氣平靜得嚇人:“讓我最後再見見徐州,見見他。”
第二百零六章 割袍分袂(三)
被“最後”兩個字說打動,曹操沉吟許久,還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蕭若也沒有再說什麼,閉上了眼睛。
曹操等了等,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便回過了身:“可以叫大夫進來了?”
“都是庸醫,不要。”
蕭若想也不想就張口回絕。
“大夫說你昨日血流的太少,可能體內還有淤血。”
思及她喪子在先,曹操只得耐著性子勸解:“總要讓大夫把把脈,開放疏散。”
“不用了。”蕭若語氣卻沒有一點放軟的意思:“沒有他們,我可能還活得長一點。”
“……”曹操眉頭皺起,轉過頭還想說什麼,眼一瞥見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手心裡還是握著匕首,指尖卻似乎比刀刃還要蒼白幾分——
目光微微一動,走上前。
聽到腳步聲的瞬間,蕭若握刀的手便是一緊。
曹操走近,握住了她的手腕。
蕭若腕間一動,手指輕輕一按,“咔”的一聲,軍刀裡的刃應聲而出,並迅速反逼上曹操的手。
曹操早做好了準備,另一隻手迎上去,按上刀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