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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將被萬民口誅筆伐……好一個帝梓元,她竟是比當年的帝盛天更加棘手。
太后沉默地坐在御臺上,轉頭瞥向一語不發的嘉寧帝,心有懊悔。若是十年前在帝北城就殺了帝梓元,也不會留下隱患,到如今累得整個皇室都要背上罵名。
后妃公主的位置上,安寧坐得筆直,她沉默地望向任安樂,一雙眼黑不見底。
“這樁樁件件,陛下確實比任何人都值得懷疑,若要臣釋疑,請給臣一個說法。”任安樂見嘉寧帝不語,緩緩開口,那眼卻迎向了安寧,毫未躲避。
廣場上陷入了僵持之中,百官望向御臺的眼神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動搖。
狡兔死,走狗烹。若當年忠君為國的靖安侯也難以善終,那難保日後的他們不會是同樣下場,仁德殿外的氣氛突然詭異起來。
嘉寧帝知道這些大臣在想些什麼,看著他們眼中對帝王的尊崇愈加淡去,他皺緊眉,這種時候他不能什麼都不做。
“父皇。”嘉寧帝剛欲開口,安寧卻毫無預兆地從席上走出,行到石階前,緩緩跪下,“兒臣知道真相。”
安寧公主一句話,簡直石破天驚,讓眾臣瞠目結舌。
嘉寧帝看著跪在地上的長女,冷聲斥道:“安寧,休得胡說,十年前你不過八歲,怎會知道如此秘事!”
安寧垂下頭,撫掌於地,頭抵在青石石階上,一字一句回:“父皇,兒臣沒有說謊,兒臣確實知道十年前構陷帝家的幕後之人是誰。”
望著神情凝重的安寧,太后心底有瞬間的不安,像是有什麼失去了掌控一般。
“安寧!休得胡鬧!”嘉寧帝神色冷沉,怒喝。
見嘉寧帝不允安寧說話,一旁的老公侯們倒是坐不住了,紛紛起身進言:“陛下,此事事關重大,公主當時雖年幼,或許曾窺得一二,公主說出真相對陛下亦有益,何不聽聽公主的說辭,?”
他們是大靖的朝臣,如果有證據能證明嘉寧帝是無辜的,朝堂得穩,他們自然皆大歡喜。
眾臣相諫,嘉寧帝不好逆拂,只得盯著安寧,頹然一擺手,“安寧,你說。”
安寧抬頭,望向石階下的百官,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
“諸位大人,帝家之事和我父皇無關,我父皇也全不知情。當年將密信送往帝北城命令忠義侯截殺帝家軍的人是是……皇祖母。”
石階上的滿朝文武已經不記得今日是第幾次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想過無數個可能,但絕對想不到從安寧口中說出的幕後之人然會是天子生母,當朝太后!
慧德太后慈善天下,心懷萬民,自太祖之時起便是舉國百姓尊崇愛戴之人,這樣善名遠揚的太后,怎麼會是構陷帝家屠戮子民的幕後黑手?
但安寧公主性子剛直,素得朝臣敬重,若不是真相,她又怎會說出這種話來冤枉自己的親祖母?
幾乎是立時,所有人朝御臺上的太后齊刷刷望去,在看見太后蒼白的臉色時不由動搖起來。大靖之上若有誰的權勢能做到這些事,慧德太后好像……也是其中一個。
“安寧,這種話豈能隨便出口,剛才你指證的可是你的親祖母,大靖的皇太后。”皇親中,鬍子花白的明王起身,神情嚴肅,顫巍巍道。
明王是太祖唯一還在世的兄弟,在宗親中輩分最大,威望最高。此事已牽扯到太后,他縱使不願摻和,也不得不出來說一句。
“明王,你讓她說,哀家要聽聽哀家的好孫女到底能說出什麼話來!”太后的聲音從御座上傳來,格外冷漠。
安寧迴轉頭,平日頗有神采的眼睛就像失了魂魄一般。她望向御臺,靜靜開口。
“皇祖母,十年前父皇下旨賜帝家滿門死罪的那晚,我去了慈安殿的佛堂。”
太后怔住,不敢置信地望著安寧,瞳孔猛地緊縮,握住扶椅的手微微顫抖。
韓燁猛地抬頭,朝任安樂望去,目光灼灼,隱有指責之意。
到了這一步,她早就知道安寧可能知道真相!
任安樂迎向他的怒火,雖坦坦蕩蕩,卻同樣有些不忍。
“那日父皇賜了帝家死罪,我本想去慈安殿求祖母為帝家求情,可是殿外守衛森嚴,我和良喜就爬進了慈安殿後的佛堂。當時,皇祖母和張公公也在佛堂,我在佛像後親耳聽到張福說是他偷了父皇的玉璽,遵皇祖母之令將偽造的御旨送往晉南,才騙得靖安侯發兵西北。”
安寧垂眼,極慢卻一字一句說完,“若諸位大臣不信,只要審問慈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