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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安有閨女,也願意交付於面前的少年。
寧子謙眼底的喜悅期待漸漸褪去,垂下眼,清瘦的面容微沉,“當初我只是匆忙留下一封簡單的婚書,並未請媒人。他們若是不認,我也無他法。這門婚事是我私自定下,並未問過家中長輩,這半年我歸家勸說長輩允下婚事,哪知……”他嘆了口氣,“還未勸下長輩,詩瀾要嫁進莊家的訊息就傳到了老家,長輩震怒之下,更是不許,我便……”
“你便獨自一人匆忙趕赴蒼城,想問個明白。誰料葉家翻臉不認,將你驅逐出府,肆意傷人,還燒燬了婚書?”韓子安抿了口茶,慢悠悠接道。
寧子謙停住聲,沉默地頷首,並未因為自己丟人的事被韓子安盡收眼底而羞憤,只是眼底隱隱的不甘鈍痛卻浮了出來。
到底年少,熱血當頭,又是頭一個想娶回家的女子,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忍不下來。
“你打算如何做?看來你是不打算放棄這樁婚事。”
寧子謙倏地抬頭,眉頭緊皺,“葉叢和葉老爺是允下了婚事,但詩瀾一嬌弱女子,不能違逆父兄之意,我會見到她,若是這樁婚事並非她自願……”寧子謙長吸一口氣,一雙眼格外堅定,“我會帶她離開。”
韓子安挑挑眉,並未阻了少年見心上人的一腔豪情。
此時,樓梯口腳步聲響起,趙福帶著大夫匆匆而入。
“主子,大夫請來了。”趙福先向韓子安行了一禮,然後將大夫領到寧子謙面前,“寧公子,後面有廂房,請跟我來。”
寧子謙身上被踢了不少瘀傷,自是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就醫,點點頭跟著趙福去了。
半刻鐘後,趙福快步返回,見窗邊坐著的韓子安沒露不快,舒了口氣,替他又添了杯茶,低眉順眼道:“主子,大夫說寧公子傷了背上的筋骨,不是輕傷,好在沒傷到肺腑,養上個把月就痊癒了。”
韓子安眉頭一皺,難怪剛才寧子謙身形緩慢,想來是倔強,不想讓他瞧出傷勢來。他朝葉府裡望了一眼,“這個葉叢手段倒是不輕,出手如此辛辣,想必是想阻了後患,怕三日後的婚宴橫生枝節。”
“奴才看寧公子性子倔強,怕是不肯放棄這門婚事,主子打算幫他?”韓子安從不做多餘的事,既然收留了寧子謙,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出乎趙福意料,韓子安端起茶杯,搖頭,“不用我出手。”
趙福一怔,有些不明。
“趙福,你看這少年如何?”
韓子安突然發問,趙福略一遲疑,回:“主子,奴才看寧公子談吐不俗,不像是寒門小戶,怕是有些家底。”
韓子安笑笑,伸手輕叩在桌上,“他剛才進門,隨口之下喚的是“世兄”,南方大族裡子弟之間多喜如此相稱,一窺之下,他的府上何止是有些家底。雖著布衣,卻端方普華,半點不掩其瑜。年紀輕輕遇此不公還能耐下心來徐徐圖之,這份內斂更是難得,此子非大族不能教出。”
韓子安鮮少誇讚於人,對這少年竟如此褒獎。趙福心底一動,問:“主子,可是想將這少年招攬在身邊?”既然是大族之後,對韓家自會裨益不淺,這也是份好機緣。
韓子安眯起眼,不置可否,“仲遠比他年幼兩歲,性子不甚沉穩,若寧子謙能陪在他身邊輔佐,將來兩人必會相得映彰。”
韓子安十八歲成婚,如今僅有嫡妻所出的長子韓仲遠,年十三。
趙福忙不迭道:“主子說的是,奴才看寧公子也非尋常人。也不知道他為何會獨自一人落魄地出現在蒼城。”
“我聽說南方頗為久遠的世族都有個規矩,子弟即將成年時需外出歷練一年,寧子謙想必也是如此。”
趙福瞭然點頭,如今可是亂世,有這個魄力把族中子弟單獨撂在外的可不多。他頓了頓,笑道:“葉家這回看走了眼,將來怕是有得後悔。”
韓子安嘴角一勾,若不是葉家嫌貧愛富,攀附權貴,未必不能成就一場佳話。他突然轉頭朝趙福看去,“前兩日你不是說葉家小姐才情堪上,詩詞出眾,才得莊湖允下婚事?”
趙福點頭,“葉小姐的詩詞這半年傳出來不少,頗得大家讚賞,眾人言其雖筆鋒尚稚,卻有丘壑胸懷,難得有之。”
“哦?”剛才寧子謙對葉詩瀾的讚賞卻是“性子溫婉,恭謹順良”,兩人相處三月,又談婚論嫁,寧子謙一心傾慕,豈會不說出她的優點,除非……
“你剛才說葉詩瀾的詩詞是這半年才傳出來的?”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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