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韓燁垂眼,笑了笑,拿起石桌上放下的書,重新翻看起來。
家中長輩求得淨玄大師出關,若任家有能讓淨玄大師放棄閉死觀的長輩,哪還需要她以三萬水軍降於朝廷,千里迢迢得一偏將之位?
任安樂剛一離去,院外匆匆走進一人,行到韓燁面前,面有遲疑之色:“殿下…”
“趙巖,可查出了五柳街縱火之人?”見他進來,韓燁詢問的聲音微冷。
趙巖搖頭,恭聲回:“殿下,與先前查的一樣,沒有任何線索,只是…臣覺得抹掉這些證據的人或許並非縱火之人。”
“哦?怎麼說?”韓燁放下書問。
皇宮行刺案和五柳街大火發生在同一日絕非碰巧,他只是擔心那人有意置溫朔於死地是因為得知了溫朔的身份。
“殿下,當初我們查此案時,得到的證據幾乎將京城所有世家都捲了進來,也正因為如此,陛下和您才會將此事罷休,只是訓斥了各家侯府。如今想來,各府應該都是被栽贓了才是,做下此事之人心思細密,算無遺漏,若真是他於五柳街縱火,又怎會在生了誅殺之心後讓溫朔逃出來?”
韓燁略一沉吟,緩緩道:“此人之舉不在溫朔,而在朝廷諸侯身上。”
趙巖怔住,“殿下,您的意思是……?”
“滿朝勳貴被捲入行刺和縱火案中,父皇即便知道他們是冤枉的,也會心生疑竇,疏遠世族,削弱他們手中的權利。”
“殿下,臣不解,此舉於這人能有何益?他若是世族中人,必受牽連,若不是,陛下也未必會正好重用到他頭上。”
韓燁聽著趙巖相問,抬首輕叩於沉木椅上,半晌後,倏然抬首,神情冷沉。
“大靖建國不過數十載,京城榮養的勳貴大多在建國時立下重功,權柄甚重,此次父皇發落諸侯,雖對朝廷安穩無礙,卻會讓他們與父皇離心離德,皇室之威定受波盪。”
趙巖被這話唬得一愣,小心臟一時拔涼拔涼的,這話聽著……
“殿下,您是說…有人會對皇家不利?”
韓燁沉默,“此事先放下,趙巖,孤有一事交予你去查探。”
趙巖精神一振,忙道:“請殿下吩咐。”
“你派人去晉南一趟,查一查安樂寨和任安樂……”
趙巖一怔,“殿下可是在懷疑任大人?”
韓燁搖頭,“和此事無關,你替孤去查一查任安樂的生平和家中長輩。”
趙巖面色古怪,查任將軍的家中長輩,殿下您該不是要去晉南下聘吧?
“還有,派人去泰山一趟,問一問主持,淨玄大師這些年可有出關。”
趙巖被兩樁毫不相關的差事弄得糊里糊塗,但還是應聲退了下去。
院落裡安靜下來,韓燁拿起書翻了幾頁又放下,揉了揉眉角,瞥見樹下靜靜放置的木盒,目光柔和下來。
任安樂,安之若福,樂之如素。
這名字明明與那女子相去甚遠,卻偏偏又極為契合。
但願真相真如你說的這般,雲淡風輕,無波無痕。
否則,安樂,你甘心踏進波譎雲詭的大靖朝堂,究竟是為了什麼?
東宮外面一輛馬車晃悠了幾個時辰,若不是守宮的侍衛識得是安寧公主府上的馬車,早就不耐煩的轟走了。
馬車在東宮外又轉悠了一圈,趕馬的小廝實在受不了整整半日只對著東宮前這幾個死人臉的侍衛,一把掀開布簾,朝著神遊天外的安寧殷勤的喚了一聲:“公主……”
安寧轉過臉,面色不改朝他看來。
小廝嚥了口口水,一張臉笑成了菊花:“您想去哪裡打發打發時間?翎湘樓?還是施將軍府上?”
安寧瞥了他一眼,“就在這。”
哎,公主又端出了西北領軍的駭人模樣了,小廝碰了個硬釘子,嘆了口氣,縮回腦袋,繼續對著東宮大門前木頭樁子似的侍衛發呆。
安寧盤腿坐在馬車裡,眉高高肅起。
不對勁,這場宴會後,她渾身上下都覺得不對勁,一旦離了東宮這地兒就更不對勁。
‘我對殿下之心一如當初’這句話就像魔咒一樣在安寧腦子裡迴旋。
即便是梓元不再記恨皇家,她也不會說出這句話來,外人或許以為帝家小姐自小被太祖賜婚,定會將太子視為一生相系之人,可當年她明明問過梓元……
“梓元,趙福說你是咱們大靖朝未來的皇后,我皇兄才貌雙全,人人稱頌,你當真是好運氣?”那時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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