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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習慣了奢靡夜晚的帝都達官貴人在一時間都難以回過神來,直到一個個身著盔甲的將士冷冽的走進翎湘樓,他們才不得不接受這個幾近荒唐的事實——就在剛才,太子殿下頒下了整頓京師的諭令,嚴令所有青樓楚館歇業一個月。
誰來告訴他們,他們一向勞心國事的太子殿下怎麼會如此突兀又不搭調的頒下這種閒得慌的諭令,甚至還讓西郊軍營的將士來強行執行?
紛鬧間,外間的動響亦傳至了牡丹閣,任安樂嘴角一揚,有些意外,不愧是大靖的太子爺,平時不聲不響的,一旦動彈起來倒是大手筆。
安寧起身,苦笑道:“估計是被發現了。”說著朝琳琅看去:“琳琅姑娘,今日多謝姑娘奏曲。”
“能為兩位小姐奏曲,是琳琅的榮幸。”琳琅起身還禮,將任安樂和安寧送至木梯處。
大堂內將士握戟而立,肅穆異常,堂中未及離開的賓客看見兩名女子從牡丹閣中走出,皆瞪大眼滿是意外。
一萬兩銀子包下花魁奏曲,滿樓的客人皆不敢言的貴人便是兩名女子?
雖說氣韻不凡,瞧著姿態威儀,可是女子如此堂而皇之的逛青樓,實實有辱斯文!
樓裡的客人也不是傻子,感覺到堂中將士在見到二人出現後明顯鬆了口氣的模樣,立馬垂首讓開了一條路。
能讓太子調動西郊大營的貴女,身份呼之欲出,素聞安寧公主性子豪邁不羈,卻不想不羈到這個地步,不嫌命長的都恨不得自己今晚從來沒出現在翎湘樓。只是……一個是安寧公主,旁邊的那位是誰?
瞧那模樣姿態,倒是比安寧公主更灑脫幾分。
‘咚’一聲悶響,打破了窒息的氛圍,也成功的阻撓了即將走出翎湘樓的兩人的腳步,眾人哀嘆一聲,紛紛抬眼,朝木梯處看去。
一個十五六歲身著碧綠長裙的小姑娘從木梯上連滾帶爬滾下來,瞬息間爬到任安樂面前,她惶急的抓住任安樂的裙襬,哭叫道:“小姐救我。”
任安樂垂首,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姑娘,皺眉道:“何事?”
安寧轉過身,託著下巴看起好戲來。
“小姐,求您贖我出去吧,我做牛做馬也願意。”
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顯然沒人能從這隻言片語裡聽出個究竟來,玉大娘從木梯上跑下,富態的身體靈活萬分,她奔至任安樂面前,尷尬道:“小姐,這丫頭是前幾日買來的,還不懂規矩,驚擾了小姐,請小姐恕罪。”隨即呵斥道:“紅袖,還不快進去。”
被稱為紅袖的小姑娘一動不動,只顧緊握著任安樂的裙襬。
顯是瞧出了任安樂和安寧家世不凡,且是女子,這小姑娘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希望兩人能動惻隱之心把她贖出去,眾人幾乎已經猜到了結果,畢竟贖一個女子出青樓,說出去算是善事一樁,也可博個好名聲。
任安樂彎腰,把紅袖扶起來,小姑娘眼底劃過驚喜,急忙鬆開任安樂的裙襬,嬌弱的站到一旁。
“紅袖,你是怎麼入翎湘樓的?”任安樂淡淡開口。
“半月前我爹過世了,我把自己賣到翎湘樓,玉大娘出了一百兩銀子買我。”紅袖眼眶一紅,惹得不少賓客心生不忍,紛紛感慨其孝心難得。
“那你賣入翎湘樓可是自願?”
紅袖點頭,飛快的補了一句:“我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玉大娘滿臉憤怒:“小姐,我是看她有幾分姿色,一手二胡拉得不錯才會花一百兩買下的,既未逼她賣身,也未苛待,這小蹄子好生恩將仇報!”
任安樂擺手,繼續開口:“玉大娘可安葬了你爹?”
紅袖覺得有些不安,仍是點頭,抬眼巴巴的朝任安樂看去:“小姐,您是好心人,幫幫我吧。”
哪知任安樂已經轉身,再也未瞧她一眼。
“紅袖,賣身入翎湘樓乃你自願,玉大娘出百兩買你,替你安葬父親,已盡仁義,算是你危難之時的恩人,你若想離開,在此處賣藝,賺得百兩贖身便是。”
話音落定,任安樂已經踏出了翎湘樓大門,安寧搖頭苦笑,跟上了前。
眾人皆以為此事已成定局,卻不想竟是這般結果,瞧著面色漲得通紅的紅袖,一眾賓客也覺這女子其實說得不錯,感慨幾句便相攜離開了。
深夜的帝都街道空曠安靜,任安樂和安寧並肩走過一條條街道,他們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一排將士。
“你不回皇宮他們是不會罷休的,看來你皇兄很擔心你。”任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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