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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陪著太后說笑,見太后喜愛自家孫兒;也很是高興。
“皇上,聽說貴人快生了,若是生個小皇子,宮裡也能熱鬧些。”太后感慨,見嘉寧帝未答,不由加重聲音喚道:“皇帝?”
嘉寧帝回神,朝安王妃略帶深意看了一眼,回頭笑道:“母后,您說得對,皇家無嫡系確實荒唐,東宮該選太子妃了。”
太后和安王妃同時怔住,東宮太子妃?太子一直不肯迎娶任何一家的貴女,皇帝如今鬆口,難道是要迎回囚禁在泰山的帝家孤女不成!
“皇上,你此話何意?”太后放開手中的小世子,聲音沉下,慈祥的面容微帶肅冷。
安王妃眼觀鼻鼻觀心,像是絲毫沒有看出大殿裡瞬間冷凝的氣氛。
“母后。”嘉寧帝拍拍太后的手,笑道:“您放心,朕定不會選讓您不喜的女子入東宮為太子妃。”說完告退離去。
安王妃如坐針氈的留了片刻,見太后沒了興致,抱著小世子告退。
慈安殿恢復了往日的清淨,蘇嬤嬤端著御膳房剛燉好的雪蛤盅走進來,見太后神色懨懨,勸道:“太后,您放心,帝家當年犯下謀逆大罪,即便太子再堅持,陛下也不會將帝家孤女立為太子妃。”
“她有先帝留下的遺旨。”太后睜眼,不急不緩,聲音中滿是冷意:“你以為真的是太子堅持,陛下才不擇定東宮太子妃人選?”
蘇嬤嬤不解:“若不是為了殿下,陛下何必忍讓至此?”
“糊塗,當年先帝留下的遺旨裡,除了立帝梓元為太子妃,還寫了什麼,你忘了不成?”
蘇嬤嬤回:“還有立陛下為帝……”話到一半,蘇嬤嬤愣住。
“沒錯,處死帝梓元將她入主東宮的資格剝奪,就等於違背了先帝留下的最後一道遺旨,陛下不僅會為史官所諫,就連他繼承帝位的正統性,也會受萬民質疑,朝中王侯當年有大半曾受帝家恩惠,若非當年靖安侯謀反之事罪證確鑿,你以為韓家的天下還能坐得穩嗎?將帝梓元囚而不誅,不是顧念太子,而是為了大靖朝堂的安穩,這一點,陛下很清楚。”
“太后,那我們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太后接過蘇嬤嬤遞來的補品,聲音淡淡:“到如今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她被皇家養了十年,你以為還是當年的帝梓元不成?大靖天下,永遠都只能姓韓!”
也只有此時,才能在這個頤養天年的太后身上,看到曾經母儀天下的威嚴深沉。
嘉寧帝要為太子擇定太子妃的訊息在朝堂上下不脛而走,各家王侯聞之興奮,想來也是,太子二十有二,尚無嫡子,無論是為朝堂安穩,還是國祚延綿,都應該早日解決此事。是以訊息一出,各府適齡待嫁的貴女皆停止議親,觀望太子的應對,哪知處於流言蜚語中的東宮這次卻保持了緘默,無論朝臣如何旁敲側擊,太子殿下都是一副清風淡月事不關己的模樣。
倒是民間堂口因這事熱鬧紛呈,他們將各王侯府家的貴女列出三六九等,為太子妃的擇定興起了賭局。
半月後,賭盤開出,位其首的是左相幼女姜蝶雲遠東東安侯府的三小姐趙琴蓮晉南洛老將軍長女洛銀楓。
此三女名冠大靖,文采出眾,是東宮太子妃的上佳人選。
除此之外,為了讓這場賭局更加盡興,地下賭莊還列了兩人的名字在盤口上,當然,因為這二人的身份,沒人敢將她們的名字放到明面上來。
帝梓元,太祖崩逝之前親自擇選的太子妃,如今是個罪女。
任安樂,千里求娶太子名聲斐然的上將軍,前身是個土匪。
此二人名諱的出現讓京城的地下賭莊沸騰起來,雖然賠率驚人,敢下注的人卻極少,無他爾,眾人皆知,他們能入東宮為太子妃和六月飛雪的奇蹟恐是相差不遠。
上最近遞進的摺子比以往半年都要多,左右不過是些老臣言太子年長卻子嗣稀少,希望陛下能從王侯府裡擇出品行德厚的貴女入東宮的言辭。嘉寧帝這幾日翻看摺子,總算知曉了自家兒子雖不受他待見卻被一朝文武當成香饃饃成日惦記的事實。
趙福在一旁磨墨,見嘉寧帝神色有異,垂下眼默不作聲。
“朕等了幾日,還真有人不怕死,敢諫言讓朕請回帝梓元。”嘉寧帝將奏摺仍至一旁,神情莫測。
趙福一凜,恐嘉寧帝心煩,問:“陛下,哪位大人如此大膽?”
嘉寧帝擺手,亦有些詫異,“是左相一派的。”說著便皺起了眉,左相和帝家可謂是死對頭,不可能願意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