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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爾一變的氣勢模糊間竟與兩位權握大靖朝堂數十年的宰輔不相上下,右相眼一垂,嘴角有了笑意,端著茶一小口一小口品起來。
左相微怔,任安樂的反應和他所想實在大相徑庭,還未來得及反應,任安樂已滿是怒意的開口。
“安樂早已有言,歸降大靖求的是東宮太子妃位,即便陛下不允,安樂也從未想過另嫁他人,左相欲為安樂重覓夫婿,是覺得安樂乃見異思遷之人,還是認為大靖王朝有比太子殿下更適合的夫婿?”
大堂一片靜默,魏諫垂著頭,不去看義正言辭的任安樂,極艱難的把一口茶吞下肚子,才抑制住仰天長笑的衝動。
他敢斷言,即便是君臨天下的嘉寧帝,也沒有讓姜瑜如此丟臉過!
無論如何回答,姜瑜都無法自圓其說,若是鄙夷任安樂品性,作為一朝宰輔便失了氣度,至於任安樂問的第二句……往深了說,亦可算得誅心之言!
只一句話就讓善辯的姜相爺啞口無言,仁義的假面具被毫不留情的撕開。
不管有意無意,任安樂此人,智勇兼備,大善。
左相面色冷沉,他屹立朝堂數十載,還從未有人敢對他說出這般質問之言。
好一個任安樂!
他凝視任安樂半響,微眯眼沉聲道:“任將軍言重了,老夫不過好心一助,未弄清將軍心意才有此誤會,實在不該。”
“即是誤會,解開了便好,安樂鄉野中人,剛才得罪相爺了。”
左相抿著嘴笑裡藏刀,任安樂亦不遑多讓,刀光劍影了無聲息。
“不過姜相有一言倒是不錯,如今無戰事,安樂佔著副將之職確實有所浪費……”
聽得此言,左相低沉的面色總算有些許和緩,在他看來,任安樂這是在為剛才之事求和。
右相眉微皺,不贊同的看向任安樂,任安樂本就是將才,若是在京都任閒職,遲早會被磨滅鬥志。
“任將軍的意思是……”
“安樂自小在安樂寨長大,沾染了一身匪氣,想學學大靖朝臣的處事之法,大理寺管帝都事,不如將安樂調入大理寺任少卿一職,左相看可好?”任安樂笑道,神色誠懇。
左相著實有些意外,大靖立國不過幾十載,不少元勳世家長居京城,兩代帝王施重恩,貴族子弟在京城橫行是常事。大理寺掌管帝都之事,雖有些許可權,卻是個不討好的衙門,大理寺卿裴沾若非處事圓滑,左右逢迎,也不會安然至今。
更何況少卿只是大理寺卿的副職,位份只是四品,怎麼看任安樂的性子都不像能長居裴沾之下。
不過如此也好,任安樂若是入了大理寺,遲早會惹出禍事來,左相思付間已做了決定:“任將軍既然自願入大理寺,老夫必會為將軍在陛下面前進言。”
任安樂含笑朝左相道謝,既然商討有了決定,三人寒暄幾句便出了上書房,左相行在前,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右相故意落後幾步,見任安樂神態自然,低聲勸道:“任將軍,老夫觀你並非人云亦云的性子,何必為了文官之言折了羽翼,埋沒在京城?”
良將自當入沙場,即便馬革裹屍,也是命定的歸宿。任職大理寺,著實可惜,魏諫性子耿直古板,卻是真的愛才。
任安樂停下腳步,朝滿臉嘆然的老丞相看去,笑了起來,眼底熠熠生輝,黑沉的瞳色透徹分明。
“魏相,你既相信安樂能在疆場展翅,為何不信我亦能在朝堂翱翔?天下間男子可為之事,女子同樣可以。”
魏諫怔在原地,看著面前女子半響默然。
任安樂淡笑,朝魏諫行了一禮慢行而去。
灑脫的身影在逆光下對映出模糊的熟悉感,這般肆意的性子和一往無前的豪情,自十六年前太祖崩逝,帝家家主帝盛天消失後便再也不曾見過。
或許從見到任安樂開始便未把她當成尋常女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任安樂走過御花園,見苑書和苑琴守在園子門口,領著她們朝宮外行去。
三人無論衣著做派都和尋常女子大相徑庭,不一會便引得數位宮娥議論偷看。
御花園假山涼亭內,一華裙少女聞得聲響,垂眼朝下看去,只來得及看見一道極凌厲灑脫的背影和藏青長袍,好奇道:“碧靈,何人入宮了?”
守在一旁的宮女替少女端上茶點:“公主,聽說是那個邊疆女寨主任安樂入宮了。”
閒坐涼亭的少女是如今最得寵的公主,和九皇子一母同胞,受盡帝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