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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嘉寧帝擺手,“他脾氣大得很,朕可不敢惹他。你先下去吧,太子的事朕自有定奪。”
帝梓元點頭,小心瞥了韓燁一眼,行禮退了出去。
上房內重新歸於安靜,韓燁猶自垂眼跪著,天子的龍紋黑靴停在他面前。
“太子,你等了十年,就盼回這麼一個女子?”嘉寧帝微嘲的話語在韓燁上方響起,片息後,只聽得吱呀聲響,上房的門被開啟。
“朕倒是明白為何帝盛天不將帝梓元接回晉南,如此脾性,簡直辱沒了帝家之姓。”
伴著這句話,嘉寧帝出了上房。房內空餘韓燁一人,他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不去理會滿身狼藉,緩緩從地上站起,毫無預兆地朝前走去。
一步一步,他停在御桌旁,望著那把被嘉寧帝隨意放在桌角的墨綠鐵劍,伸手拿起。
劍身微涼,狹長堅韌,仍是他六歲時握在手裡的感覺。
韓家帝家,一者為宗一者為師,到如今這地步,他究竟該如何抉擇?
……
任安樂剛踏進府門,便瞧見了凝眉候著的苑琴和苑,她走過去,解下披肩,“殿上的事都知道了?”
苑琴點頭,接過披肩,朝房的方向望去,“小姐,公子在等您。”
任安樂擺擺手,大踏步朝內院房而去。
房內燃著檀香,細細的菸絲打著旋飄浮在半空,角落裡燃著火爐,窗戶口開啟,室內溫暖又通透。
洛銘西盤腿坐在榻上,凝神翻看西北密報,聽到爽利的腳步,他抬眼朝門口望去,正好瞅見任安樂走進來。
“回來了?”
任安樂早就做好了接受暴風式批評教育的準備,猛不丁對上這麼春風細雨的態度,生生打了個哆嗦,擠出個笑臉,湊到洛銘西身旁,“銘西,這事我沒跟你商量一聲就自作主張,是我不對……”
“梓元,你沒有不對。我前兩日便說過,這件事先錯在我,你要如何處置我都不會插手。”洛銘西朝她笑笑,拂掉她髮梢上凝著的寒露,“你身體還未復原,京城冬日天寒,不比我們南地兒,我讓苑琴燉了盅雪蓮,等會暖暖身子。我剛才重新查了一遍十年前青南山老將的卷宗,看能不能尋出蛛絲馬跡,找到這些人的下落。”
任安樂怔怔看著他,鼻頭有些發酸,突然毫無預兆的抓住洛銘西的衣袍,半蹲在榻前,嬉笑怒罵的神色全然不再,眼底滿是悲涼。
“銘西,我今日才知道他們全被堵在了青南山上,一個都沒有活著下來。他們死的太慘了,我帝家滿門死的太冤了……”
努力自抑的哽咽聲在房內斷斷續續響起。帝家滿門被斬於帝北城後,洛銘西還從來沒見過她這般模樣。
他輕嘆一聲,一點點掰開任安樂埋下的腦袋,對上她通紅的眼,“梓元,不要哭,更不要退後一步。樁樁件件,我們和韓家所有的一切,如今才算正式開始,只有你才能為帝家和枉死的帝家軍討一個公道,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欠韓燁的了。”
任安樂緩緩起身,頷首,望向窗外,皚皚白雪覆了天地。她陡然想起那年姑祖母帶著她行走萬里至青南山時,也是冬日。
那時距離當年一役已有數年,青山埋骨,滿山之上,她尋不到屍骨,只能依稀看見散落在地的快化為廢墟的帝家旌旗。
“梓元,你可知從今日起你再無半點退路,此事非一年兩年之功,或許十年二十年亦不能做到,你仍甘願?”
她點頭,神情堅毅執著。
“那好,你要記住這個地方,完成你的責任和承諾,洗刷他們的冤屈,把他們正大光明的送回帝北城。從現在開始,你不止是帝梓元,而是帝家的繼承者,帝北城的主人,晉南子民的王。”
姑祖母一頭白髮,望著天地白雲,如此道。
那時她是如何回答的,任安樂突然不願想起。
數年後,她站在大靖帝都的上將軍府,對著洛銘西垂眼,回:“銘西,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是帝梓元,不會忘記我入這座城池要拿回的究竟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靜好時光姑娘扔的五個地雷,特別感謝fannyxixi姑娘的火箭炮!
我一直很奇怪,你們咋覺得這文快完了,我覺得我這才寫的剛開始啊。。
第三更,不是完結,我不說你們也該懂了。
83第八十三漳
第八十三章
古往今來;禁宮中可算得上主子的從來只有三位——太后;皇帝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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