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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蹣跚。
他似乎明白自己為何在安享了十年平靜後被帶到這座繁華的都城,老者安靜地跟在長青身後,停在任安樂面前。
他知道這裡是新晉上將軍的府邸,只是不明白劫走他的怎麼會是任安樂?
任安樂凝視他半晌,最後起身,行到張堅面前,一字一句開口:“老將軍,我是帝梓元。”
老者猛地抬首,眼底隱有不可置信之色。
“我只想知道十年前青南山的真相。”
聽到這句話,張堅整個人顫抖起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抬手說些什麼。但最終他只是對著帝梓元深深一鞠,老淚縱橫:“帝小姐,末將對不住帝家,對不住那八萬將士啊!”
庭院內一陣靜默,只聽得見老人沙啞蒼老的嗚咽聲,分外淒涼。帝梓元死死托住老人佝僂的身軀,抿住唇望向無邊夜色中,神情靜默,緩緩合上眼。
她從未如此時一般感受得無比真切,當年那一場埋葬在青南山的戰役……十年來不得安寐的從來不止帝北城的百姓和她自己。
這些知道真相而心存良善的大靖將士,同樣也是最無辜的犧牲者。金鑾殿上以血直諫的鐘海,面前這個守了一輩子疆土卻在垂暮之年連腰都不敢直起的老人,還有十年來在西北邊境上無辜送命的一萬青南城鐵軍……
誰欠了他們的債,誰把她大靖錚錚鐵骨的將士變成了手染同袍的劊子手,誰讓這冤屈深埋墓碑下長達十年……
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放過。
與此同時,左相府邸內室,姜瑜脫了衣袍正欲就寢,管家稟告的聲音卻在房門外響起。
“老爺,有客人來訪,正在書房等您。”
如此深夜,還有人上門叨擾?左相眉頭一皺,但也知道若不是重要之事管家也不敢喚他,只得重新穿上衣袍,安撫了老妻幾句,沉著臉朝書房而去。
書房內,帝承恩裹著斗篷,素顏端坐,聽見房外的腳步聲,立刻起身迎上了前。
左相推開房內,看見眼底有些驚惶的帝承恩,亦是一怔。帝承恩平日裡矜傲沉著,今日怎麼這般模樣,還深夜前來相府,也不怕被陛下的探子尋出端倪來。
“帝小姐,你如今住在宮裡,輕易出宮必惹陛下猜疑,怎可如此魯莽?”左相耐下性子道。
帝承恩顧不得他的態度,急忙開口:“前幾日託了相爺查那任安樂的底細,不知相爺可有結果?”
左相愣了愣,沒猜到帝承恩居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帝小姐,這才幾日時間,任安樂深居晉南數年,自然不是一日之功便可查出。恕老夫直言,現如今小姐應潛心留在宮內,想想後日壽宴上要如何說才能堵住朝臣對青南山帝家軍之事的疑慮,實在不必把心思都放在任安樂身上。”
帝承恩聽見這話,脫口而出:“左相不知,我正是擔心壽宴有變……”
話到一半生生止住,左相臉色一變:“小姐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任安樂只是晉南的女土匪,怎麼會和帝家軍扯上關係?”
帝承恩瞥見左相眼底的精明和疑惑,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些,道:“相爺,任安樂身份不明,又來自晉南,我擔心她入京的目的並不單出,恐怕她會破壞後日的太后壽宴。再者……聽說當年是相爺親入靖安侯府搜出了我父親通敵賣國的證據,不知那些書信可還在……”
左相神色一凜,眼眯了起來,“帝小姐此話何意?”
“相爺勿急,承恩只是覺得帝家的事過去了就算了,無需再掀開,這些證據留著也只會給有心人留下空子。煩請相爺時刻警醒著任安樂,承恩就先告退了。”帝承恩朝左相勉強笑了笑,朝他行了一禮,出了書房。
她在宮內思索半晌,也只能想出這麼個隱晦的辦法來。如果任安樂是帝梓元,就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帝家冤屈深埋,後日的太后壽宴定不會太平。左相當年搜出的書信是帝家叛國的鐵證,只要這些證據消失,任安樂就難以洗刷冤屈,皇家的名聲就能保住。哪怕有一日她的身份被揭露,也可憑此功在嘉寧帝面前保全性命。
如果她猜錯……任安樂和帝家沒有半點干係,那便是老天佑她!
帝承恩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夜色,消失在左相府邸。
書房內,左相遣了管家出去,坐在木椅上,手指輕叩。
這個帝家小姐倒是一心諂媚皇家,甚至不惜拋下帝家榮辱。以帝承恩的性子,若不是有了證據,也不會懷疑到任安樂身上去,難道這個女土匪真的和帝家有關?
左相皺眉,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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