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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諸葛瑾親自送女來荊襄。劉備率孔明及百官遠遠出迎,文武列隊,無論大小官員都來慶祝;千里紅帳裝點,極盡喜慶。諸葛瑾得此禮遇,見劉備倒履相迎,孔明身穿華服陪同,張飛、孫乾、糜竺等人紛紛賀喜,親家簡雍執手迎接,自是喜不自勝。眾官中家眷由張飛的夫人夏侯氏領頭,將諸葛傾先接進簡雍府裡了。
諸葛瑾由劉備、孔明等人累累厚待,享盡尊榮,十分滿意。他一整日都在與劉備等官員歡宴,又問起孫夫人如何。劉備答夫人尚在蜀中,因為略有不適而無法經得起旅途顛簸,因此不來;劉備又派人送上賀禮,賀禮厚重,諸葛瑾喜之不及,又喝得微醉,如何還能記得起孫夫人來?
是日賓主盡歡,將一對新人送入洞房後各自回府。
我回去後,按照孔明囑咐,和趙雲入了內宅,半夜不睡,假作研究一封書信。馮襲見了我的手勢,十分明白,便與秦昊約定了今夜離內宅遠些,只留下兩個喝了些酒睡熟的小丫頭和陳零。那一夜我們都沒理會陳零,管他在內宅外宅走動去,我們自己悄聲談論。
第二日,簡方與諸葛傾前來劉備府邸謝禮,劉備又設大宴招待簡雍、諸葛瑾,我與孔明作陪,筵席間賓主相談甚歡。孔明無事便命我做詩詞歌賦,我倒是不在乎,隨口就來一套又一套,說得諸葛瑾十分歡喜,不住口讚道:“原來靈烈如此高才!”簡雍也讚不絕口。那一日夜,劉備與孔明單獨召見了諸葛瑾飲酒,卻絲毫不許從人入內。我從劉備府中出來,回去又與趙雲懇談半夜,微掩燈火。
第三日又是歡宴,此次是劉備、孔明、諸葛瑾和我在簡雍府裡飲宴,各個喝得大醉而歸。待到回府,我又是半夜不眠,趙雲問我道:“如今東吳打算如何?”
我故意悄聲道:“上次大舅舅不是說了麼?吳侯已經派了呂蒙在合肥附近陳兵下來,只等著三月初七就與我們共同發兵?主公這事瞞得好緊,我說上次子明給我寫信還透了一點風,可我笨得居然沒有領會。昨日主公、大舅舅、二舅舅密談半夜,就是這個。”
趙雲低聲問道:“為何不告訴三將軍,反來告訴你我?”
我悄悄笑道:“主公說這次事關重大,張將軍心思粗魯、恐有洩漏,所以先對二舅舅說了,二舅舅又要我轉告你,到時領了兵符相機行事。不過必會告訴張將軍的,否則會戰合肥豈不是缺了他!”
趙雲低聲道:“除了我們五人,再沒人知道了麼?”
我點點頭,道:“不錯,連簡雍大人——大舅舅親家都不知。”
趙雲淡淡一笑,把暗燈滅了,道:“睡吧。”我依言,慢慢躺下,重又枕在他胳膊上。我能聽見我們的呼吸聲,由稍微短促漸漸變得十分平緩而綿長;我不知道我們等了多久,只是在外面稍微有了一點亮色後,趙雲輕聲道:“他應該早走了,昨晚說的一字不漏。”
我嘆道:“早知道舅舅讓他留下就沒什麼好事。三夜了,都沒睡好。”
趙雲苦笑道:“都說了你自管睡,我會盯著的。”
我反駁道:“我也說了,叫你去睡。你每日要巡江十分辛苦,我整天沒事可幹,不過就是在校場上射箭,就算是不去也沒事。”看著他稍顯蒼白的臉,我有點不悅地想:早知道不留下陳零這禍害,可是這人鐵了心要透入我府裡當細作,只怕他會選擇更加隱秘而無法預知的方式進來。與其等著被使陰手,不如讓他明路進來,到時候想打發了也容易;現在可好,孔明倒是用上了陳零,來個裡應外合的離間計,只是苦了我們一眾人,想說不能說、想做不能做。
沒什麼別的希望,只求見效吧。
可惜陳零可不是蔣幹,不能迴圈利用,也就是說——計謀洩露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我們分頭起身,趙雲巡江,我去校場。
回來後知道諸葛瑾拜謝而去,諸葛傾便留在了簡雍府裡。聽到這個訊息,我不由捂住額頭:細作就像一個個水珠一樣,要麼就潑濺到海狸皮上流下來,要麼就潑濺到沙地上消失無蹤。諸葛瑾的女兒諸葛傾,據說此人不僅容貌美麗,且心思細密,這人倒是我將來的大患之一了。
等待訊息的日子晝夜不寧。
在這片沉默的喧囂中,秦昊的頭生子出生了。小傢伙圓頭圓腦、十分可愛,喜得秦昊抱著使勁叫寶貝、兒子什麼的,反正十八般愛稱都用上了。奶孃把王月娥母子照顧得極好,馮襲舉家來慶祝,當然他的全家就是他自己和已經有了身孕的妻子。
我花錢派人去打了銀質的長生鎖回來,一共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