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人。
小卦子剛剛端了銅盆進來,他就稍抬起下頜,小卦子立即輕手輕腳的將盆子放在木架上,再拿出紗布和藥膏放置在一處,恭身退下了。
顧雙弦自己側耳從屏風後聽了聽,沒有動靜,這才輕手輕腳的自己褪了衣衫,就著褻褲坐在木架前,自己擦拭傷口。長年累月的皇族生涯讓他(炫)經(書)歷(網)過眾多的明刀暗槍,渾身上下總有一些痕跡,有的看上去像是被人一刀從肩胛砍到背脊,有的直接橫縱了腰間成了一條盤旋的蜈蚣,猙獰的撕扯著。
一雙手從背後悄無聲息的拉過他的巾帕,顧雙弦回過頭,輕聲道:“醒了。”
夏令姝著了他的長衫,外面披著一件熊皮裘,腰間隨意繫著腰帶,露出深陷的肩胛骨。顧雙弦將皮裘給她攏緊了些,夏令姝讓他轉過背去,一點點替他擦拭大大小小的傷口,清理血跡。
顧雙弦的氣息中還帶著殺戮,兜兜轉轉的從夏令姝的手下蔓延開,就多了些溫柔的纏綿。
靜謐中,誰也沒有說話。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有很多誤會必須解釋,還有更多的情意在心口喉間囫圇輾轉,偏生誰也不想開口,似乎是怕驚醒了這難得的親密時光。
太久了,睡夢中無數次擁著她入懷,醒來之後身邊的清冷差點讓他發狂;每一次踏入鳳弦宮,都會忍不住在殿門外傾聽一會兒,似乎耳瓣還彌留著她曾經的輕聲話語。
太子顧欽天經常在他批閱奏摺的時候爬到他的膝頭,問:“美人孃親去了哪裡?孃親不在,爹爹別花花。”
顧雙弦忍不住摟著兒子的肥腰肢,強調:“不是花花,是三心二意。”
顧欽天指著他的鼻子:“花心蘿蔔不準忘了美人孃親。”
稚嫩的童言童語戳進顧雙弦的心口,遂不及防,痛得他當場差點落下淚來。他將太子送走,一是顧慮這宮裡的嬪妃們的暗手,二是為太子在夏家爭取最大的權勢支援,三亦是為了拉開顧欽天與假皇后之間的距離。李代桃僵這種事情,弄個不好就成了真。顧雙弦無數次提醒太子,如今皇宮中的孃親不是他的美人孃親,是與他無關之人,並且嚴令要求身邊伺候的皇后舊人看好了那位替身,怕對方對太子動了什麼心思。對於自己,他更是看也不看那位坐鎮鳳弦宮的假皇后,甚至於都不許對方睡在龍鳳床上。
他深刻的明白,那女子與夏令姝的不同。所以,在這片溫馨且溫情的氛圍中,他怕自己又是一場虛幻的夢境,或者身後的人只是那虛假的女子,是一個替身。
他已經無數次的嘗試過失望,無數次的比較過她們與她的差別,無數次的……一個人在皇宮裡兜兜轉轉,在寶書軒的窗前,一坐到天明。
一滴淚墜在他的脊背,夏令姝的懷抱慢慢擁住他,顧雙弦鼻翼酸澀,握著她的手繞到身前,吻了吻,仰望著她的面容。太熟悉又太陌生,他將她拉入懷裡,擦去她的淚水,輕聲道:“對不起。”
夏令姝眼淚掉得更兇,顧雙弦擁緊了她,緩慢的拍著她,輕輕的吻著她的眼睫。淚水太鹹,等待太漫長,思戀太深沉,乍然的相逢,只能無語哽咽。
顧雙弦只能小心翼翼的,忐忑不安的懷抱著,一遍遍的說,一遍遍的吻。
夏令姝再多的堅強都化成了一灣淚泉,不停的湧出,將頭埋入他的心口,傾聽著對方沉穩的心跳,一點點伸手繞過他的雙臂,回抱了他。
定唐王進來之時,見到的就是大雁朝最尊貴的一對夫妻緊緊相擁的情景,他想要退卻,忍不住望了又望。
帳簾的縫隙中,一點點的餘光也淡去,幽然的靜藍洩進來,平和安寧。
定唐王一隻腳還在帳外,一隻腳卻粘乎乎的不肯離去,只覺得自己是個外人,無端的傳入了桃花林中,偷窺到了最旖旎的一幕,羨慕之餘又悵然若失。
他突地大聲喊道,做出一副莽撞的模樣:“六哥,許承恩給你送禮來了。”
夏令姝怔了怔,顧雙弦撫摸著她的髮際,在耳瓣道:“去歇息吧,晚膳的時候我再喚你。”
夏令姝點了點頭,指尖在他赤…裸的腰際傷口滑過,顧雙弦苦笑道:“我會記得上藥,你去吧。”夏令姝並不纏人,當即自己解開皮裘給顧雙弦罩上,自己轉身入了內帳,放下了隔簾。
定唐王眼望著她入內,覺得心也被人給牽走了,聽得顧雙弦讓他叫人進來。
許承恩本是去救定唐王,可惜,手下的死士殺人可以,尋人卻是難,硬是幾次三番的被定唐王給甩脫。許承恩聰慧,知道這條路是不通了,又不想放棄,當即帶領著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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