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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唐王送與她金刀,顧雙弦就送袖箭,這人就算是吃醋也要遮遮掩掩,找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人酸甜無法言說。
至此,那柄金刀別說出現在人前,就算是夏令姝的宮女,也尋不到它的影蹤了。
定唐王像是行兵打戰太久,也飢餓了太久,在青樓等地荒誕了一些時日,自己吃也吃飽了,又回到王府,將裡裡外外整頓了一番,還親自去將被他幽禁的側妃給接了回來。
第二日特意攜了妃子去給岳父岳母賠禮道歉,第三日就遣散了王府的眾多小妾們,鶯鶯燕燕環繞的定唐王府時隔多年之後,才引來了它真真正正的女主人。
那位側妃筠氏在一個月後才被定唐王帶入了皇宮,面見太后與後宮眾多嬪妃。
筠氏面色偏黃,雙頰紅暈嬌美無雙,在鼎衡宮玉石的折射下眼眸時亮時淡,如瀑的長髮並不如尋常女子那邊長到腳踝,而是隻道腰際,據說在被幽禁的第三年她就自斷長髮,發誓與家族恩斷義絕。兜轉多年,再見父母卻是淚雙行。
夏令姝打量著對方拘謹中賠笑的臉,再看看沉默不語的定唐王,笑道:“再過了一些時日,王爺府中也當添新丁了。”
這時,大雁朝已經進入了六月,夏令姝的肚腹大了,只能勉力支撐的半靠在椅背上與眾人說笑。
定唐王朗聲道:“王妃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說完,就借過筠氏的肩膀,瞄向上位上的夏令姝。對方對他的目光無知無覺,正喜笑顏開的吩咐人賞賜物品,又叮囑筠氏一些注意事項,渾然一副長嫂如母的模樣,讓他又氣又恨。
他對夏令姝的記憶停駐在了戰場上,無法延續到這皇宮深院之中,他心裡明白,也清楚裡面的厲害關係,所以他什麼也不說,也不再問,甚至於入宮給太后請安也不再拐去鳳弦宮或者東宮。他的胸腔裡面有一把刀,一直橫在了他的心口上,刀刃的那一頭是那絕然無華的女子,不是這一位端坐在後座上談笑自如的皇后。
他所心愛之人是在烽火連城的城牆上浴火的鳳凰,不是繁花似錦百花叢中的金色蝴蝶。
他想明白了,也看明白了,最終只有沉默。
昭欽殿內,一反常態的點了氣味濃重的檀香,鄺美人執起自己的袖口,柔若無骨的手荑正磨著墨。她的帝王正在看奏摺,不時的輕輕皺眉,或者輕哼,一舉一動都牽引了她所有的目光。
她在眾多嬪妃們的明爭暗鬥中博得了帝王的青睞,被安排在昭欽殿隨侍,一日之內有半日都在此與皇帝相伴,就連皇后也難得如此的恩寵,怎麼不讓人羨慕。換了以前,她定然要在嬪妃們面前好好炫耀一番,這麼多年了,她終於有了出頭之日,真想看看那些仇敵嫉妒的嘴臉。可她也老了,入宮之時二八年華,如今已經是際梅之年,人老了,心也滄桑,褪去了青澀與無知,全然成就瞭如今含而不露的鄺美人。
定唐王進來之時,瞧見的就是帝王與寵妃安靜諧永的模樣。他行了禮,對鄺美人的禮數視而不見,只道:“臣有要事稟告,還請無關人士退避三舍。”
鄺美人一怔,面上一僵,凝望向帝王。在這日朝的後殿中,臣子們來稟事的很少,堂而皇之給她難堪的也少,第一次遇到如此蠻橫無禮之人,讓她有心想要看看皇帝對她的寵愛到如何地步。
顧雙弦問:“何事?”鄺美人暗喜。
定唐王冷哼,吐出兩個字:“海國。”
顧雙弦突地將硃筆往桌上一貫,霍地站起身來:“那群雜碎,又惹了什麼事?”鄺美人大驚,忍不住倒退一步。定唐王暗笑:“其實也不是大事,就是海上幾個島國的國主出爾反爾,抓獲了我朝的漁船,將漁民們剝皮抽筋掛在了風帆上。”鄺美人捂住唇,極力穩定的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顧雙弦在如山的奏摺中翻出幾本丟給定唐王:“豈止你知曉的這些,還有更加過分的,你自己看吧。”說著,擺了擺手示意鄺美人下去。
鄺美人福了福,輕聲道:“臣妾去為皇上換一杯茶來。”顧雙弦沒有應答,對方自顧自的就去了。
定唐王看完了奏摺人已經暴怒:“好了傷疤忘了痛的蠻族,這樣的民族只能全部絞殺,不能一味的謀取和平。”
顧雙弦也是這個意思:“誰去?老七回了封地才半年,一切還待整頓無瑕顧及;老八已經不知所蹤,何時冒出頭來也說不定;二哥是書呆子,三哥不懂打戰,若是派了將領去……”
“責任太大,牽扯太多,反而難以打勝仗。”
顧雙弦笑了笑:“你也不能去,你的王妃如今都幾個月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