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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抬的去摸另外一本,聞言‘嗯’了聲,不願意多說。因為頭低著,只是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發冠都沒有帶,在燭光下,定唐王明顯的看到對方黑墨的髮絲中夾雜的銀色。
按照道理來說,大雁朝的皇帝普遍都不命長。最高壽的是一位很早就逼得退位的帝王,活到了杖國之年;在位最短的甚至於只有一日,就被殘殺;剩下的,都在帝王的位置上兢兢業業做了多年,也都活不過四十歲。
現在的安定帝,才而立之年,就已經早生白髮,難不成是……皇城最時新的染髮?
定唐王可不覺得皇帝會為了雪山上那個夏家女子操心,女人嘛,多得是;他也不認為大雁朝的政務已經到了可以讓皇帝愁白頭的地步,打戰這種事情,每朝每代都沒斷過,愁什麼愁;剩下的,就只有染髮這一途了。
定唐王一邊讓親兵替自己穿上鎧甲,一邊還提醒皇帝:“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雙弦筆鋒一頓,頗為詫異的凝視著自己最忠誠的弟弟笑道:“疑人不用。我能給你兵權,也能讓他們替我賣命。”不管這個‘他們’指的是龔忘、唐烆這種危險的江湖人,還是趙王那位曾經反目成仇的兄弟。
皇帝都這麼說了,定唐王自然也不好再勸,反正自家兄弟之間的那本爛賬誰也扯不清楚,至少現在,趙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皇帝給取而代之了。
帳簾子掀開來,唐瑾對定唐王說道:“我也要去。”
定唐王瞥他:“你留在這裡。若有必要可以調動兵馬,我怕有人想得跟我們一樣,搞偷襲。”
唐瑾扳著一張臉,看也不看至高無上的皇帝,重重的踏步又出去了。沒多久,就聽到唐烆在沉聲低喝:“滾回去!”
唐瑾說:“你是我爹,我不跟著你跟著誰。再說了,我還要替娘看著你。你若是敢再留在教中不回家,我就替你宰了那群王/八羔子,誰敢跟我爭爹,我就滅了誰。”
唐烆半響沒聲音,顧雙弦已經批閱完奏摺,在裡面對著唐烆道:“上陣父子兵,你們去吧,我身邊還有人。”
定唐王無法,又讓武藝高強的兩位副官直接鎮守在帳篷外,充當門神。
等到裡裡外外喧鬧之後,龔忘與唐烆帶著他們那一百多的人先行離去。等到子時,定康王也整頓了兵馬,給馬蹄包裹上厚實的棉布,離去了。
帳篷裡安靜了下來,桌面上只有顧雙弦一個人的影子映著,黑而長,像多年來如影隨形的鬼魅悄無聲息的傳達著惶恐,顧雙弦一直保持著的自信笑容在空蕩蕩的環境中也淡了。
父子兵,夫妻情,這些看著暖人心意的情懷對顧雙弦已經有些陌生。太子自從皇后不見了之後,哭鬧了很久。顧雙弦當時心力交瘁,看著宮殿裡蔓延的血池整個人都嚇得心跳沒了,他一邊著手讓人嚴查,一邊要維持皇后還在鳳弦宮的假象,耗費了不少精力,再也經不起太子的鬧騰,暴怒之下,掄起胳膊讓太子嚐了一頓紅燒肉。
一大一小,兩個男子相互鬥雞眼似的對視。最後,氣憤難當的太子摟著褲腰,一邊哭一邊跑的去找太后,見著了人,褲子一脫,露出兩邊猴子紅屁屁,水漫金山的哭訴,心疼的太后恨不得也給皇帝來一頓紅燒肉。最終,太子被趙王妃暫時帶去了夏家。除了白日裡來宮裡讓太傅教導,夜晚就被重重保護的夏家人抱走,一住就是三年,而後入了白鷺書院讀書。
三年之間,皇帝忙於政事,對夏令姝被劫持一事心有餘悸,也不可能一直將太子拴在身上,故而默許了夏家的行為。自己一股腦的開始給領國施壓,逼得沒人敢對雪國援助。接而,常年在外的趙王思家心切,在海面上展開了一場瘋狂的屠殺,吞併了海國的幾個島嶼,並且將最大的海賊團全體成員砍了腦袋,將人頭累積在海岸港口做成了人頭塔,以儆效尤。
宮殿裡沒有了小太子的嘰嘰喳喳磕磕碰碰,也沒有了那個安靜看書的冷淡身影,連宮人們也被那一場宮闈之內的暗殺弄的心驚膽戰,稍有風吹草動具都想著逃為上策。皇帝的命固然重要,可他們自己死了也就顧不得別人。綠瓦紅牆圈進了空惶惶清冷冷的一座房子,房子裡只有顧雙弦一個人孤獨的過著白日黑夜。心也越來越冷,對過去那短暫的溫暖的追憶就越來越久。
有一種渴望在他內心燒灼,日日夜夜的累積,幾乎成了心魔。
謝琛的心裡也有一個魔鬼,每見了夏令姝一次,那魔性就增強一分,他對權利的控制**就越來越濃烈。
同一片月空下,顧雙弦思念的夏令姝再一次將謝琛關在了門外。
雪山上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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