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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鑲金珠的龍骨發冠,將龍骨嵌成了閃閃地龍角,繡著幼龍地袍子早就被泥土和草屑給沾成了半黃不褐的色澤。他拿著不知道哪裡來的玉如意在土裡挖掘著,口裡咿咿呀呀地喃喃自語,看起來甚是自得其樂。偶爾看著螞蟻亂跑的時候,就妄想阻止它們的腳步,忙得不亦樂乎。
朱小妝早就注意到了他。最近半個月,孩子總是偷偷地從鳳弦宮地後院小洞裡爬進來。有時候採摘院子裡的鮮花,糊了滿頭滿臉;有時候會搖搖晃晃地走到最新移栽過來的葡萄藤下,滴著口水仰望半熟的葡萄。朱小妝隔三差五的來耍,早上就會看到他對著麻雀學唱曲,晌午對方就趴在涼亭的陰涼處小歇,黃昏的時候,他就坐在清冷地地板上看蜻蜓狂舞。
封鎖了的鳳弦宮裡,沒有皇子。這一點,誰都知曉。
“那個吃不得。”她對著樹下的小皇子說。
那皇子抓著不停掙扎的螞蟻,就要塞入了嘴裡,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朱小妝咬著橘子的口中頓時覺得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動,咻地竄了下去,一把提起對方的爪子,丟開螞蟻,對著他道:“傻子,吃了會鬧肚子。”
“啊噗!”傻皇子回答。
朱小妝將他提到自己的面前,戳了戳他的臉頰:“快來叫恩人。”
傻皇子在半空中踢踢小短腿:“噗。”
“嘁,真是不識好人心。你哪裡來的?照顧你的宮女奶媽們呢?”
“噗噗。”
“你該不是從地裡鑽出來地吧?難道是土地公的孫子?”
“噗噗,噗。”
朱小妝橫眉冷肅:“再噗,本姑娘就把你宰了熬龍子龍孫湯。”
小皇子癟嘴,就算不懂什麼是龍子龍孫湯,看了對方神情也知道不是好話,相當有眼色地閉緊了嘴巴。嗚嗚,某條龍生氣的時候,他就會這樣,於是,再大的火氣也不會燒到他身上啦。
朱小妝咦了聲,轉頭對著不遠處看書地夏令姝道:“這小子是不是你兒子?”
小皇子啊啊著,掙脫朱小妝的鉗制,順著她的腰肢滑到地上,然後伸出雙手跌跌撞撞地走向視窗,對著裡面的夏令姝喚:“美人,抱。”
夏令姝挑眉,隔著窗臺上邊的美人蕉冷冷瞥了一眼,不吱聲。
小皇子委屈地癟了癟嘴,越是美人越是傲驕,越是傲驕他就越是喜歡,鑽過那一排排豔麗的花卉,兩隻泥爪子巴在壁上,仰頭:“美人,美人。”逗得朱小妝哈哈大笑,“喲,原來還是一個好色的皇子。”她提著小皇子後領,讓他坐在窗臺上,與夏令姝面對面,聽著他喋喋不休地喚“美人”。
夏令姝將桌邊的一盤新鮮葡萄推到他的面前,小皇子嘎住,甜甜一笑:“娘,啊——”長大嘴巴,指了指:“喂!”
朱小妝倒吊在視窗,捧腹大笑:“美人,快快喂小皇子吃葡萄,否則,讓太監打你板子。”
小皇子可憐兮兮,再喚:“娘!”
夏令姝瞪笑得沒了正形的朱小妝一眼,將窗臺上的小皇子抱了下來,褪了他的外衣,鞋子。鳳梨早已捧了一盆水放在旁邊,扭幹了巾帕遞給她,夏令姝熟練地給小皇子擦臉,洗手。竹桃拿了新的衣裳來給小皇子換上,朱小妝咋舌:“他還真的是你兒子?我以前怎麼沒聽你嘮嗑過。”
夏令姝淡淡地道:“他是這半月才來的,以前我也難得一見。”一切妥當了,夏令姝自己也洗了手,開始剝葡萄皮,剝了一粒就餵了給懷中的顧欽天。等到他吃得汁水直流,又伸手到他嘴邊:“果核吐出來。”
嘎吱嘎吱地正準備咬動的顧欽天看看夏令姝,對方盯著他的眼眸。唔,美人好冷。見風使舵的顧欽天相當有眼色的,吐出了葡萄籽,再張大嘴巴等著第二顆。
朱小妝自己也拿了一串葡萄,一邊吃一邊問:“伺候他的人呢?”
“在外面兜圈子。”
“別人不知道他在這?”
夏令姝道:“宮裡的人心眼多著,誰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朱小妝只偶爾聽過夏令姝的事情,當下也不再問,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龔夫人讓我帶給你的藥丸子,據說長期服用之後,會漸漸地對任何毒物都有了抗性。”她嗤笑道,“你們宮裡的人也奇怪,不是下毒就是巫蠱,要麼就是栽贓嫁禍,我聽說還有妃子偷侍衛的醜事發生。唉,整個皇宮裡每一處乾淨。還是江湖好,本姑娘一個不爽了,直接一刀廢了那群腦門子抽筋的人。”
夏令姝剝葡萄的動作一頓,笑道:“有人喜歡真刀真槍,有人喜歡暗算下毒,只要能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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