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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盤棋成了殺場,兩個女子都互不相讓,一邊下棋一邊打嘴仗,渾然忘我。
謝琛站在旁邊看了半響,等到輸贏已定,這才開口勸道:“皇后,該把平安脈了。”
夏令姝頭也不抬:“沒瞧見我忙著麼,別擾我興致。”
夏令寐輸了一盤,銳氣大減,謝琛道:“不如鄙人與皇后來一盤。皇后贏了謝某就走,反之,皇后輸了就看診。”他想了想,對在喝茶的夏令寐道:“方才,謝某看到汪大人進了駢騰殿,不知道何時出來。”
夏令寐一愣,甩著衣袖:“我有事先走了,令姝你保重。”一陣風似的,居然就沒了人影。
夏令姝扳著臉,一副壓抑著怒氣的神情,分了黑白子就要罷手。謝琛已經自顧自坐在了對面,執起黑子落在了棋盤正中間天元上。棋盤上縱橫十九路,第一顆子落在天元的少之又少,對方要麼是棋中高手,要麼就是門外漢。
夏令姝思忖半響,到底還是棋癮沒過完,謹慎的坐下,與對方對弈起來。
相比堂姐,夏令姝與謝琛交情不深,她沒有交談的興趣。雖然一心在棋盤上,也沒有了方才興奮地目不轉睛、情緒激昂地神態。神情冷淡,話語全無,下手倒依然狠辣。
秋風習習,吹拂著葡萄葉簌簌的響著,與落子的‘嚬嗒’聲一唱一和。
不遠處,張嬤嬤等人在忙著修剪快要落葉將盡的花圃,鳳梨等宮女在做女紅,諾大的宮牆內有著難得的寧靜祥和,沒有紛爭,沒有權欲,只有安然的悠哉和隨遇而安。
氣氛很好,卻很短暫。
沒了半刻,從內反鎖地鳳弦宮大門突地震動,一下再一下,紅木大門中被劈開了一刀口子。
夏令姝站起身來,雙手攏在寬袖中,長長的空蕩蕩的袖口隨著那虎嘯般的斧頭晃動著。
‘哄——’的,絳紫色大門被從外砍成了兩半,門後,走出沉著臉的顧雙弦。
記憶中,{炫殘{書酷{網 冷血的眸子,緊抿著的唇角,還有那如出鞘的寒劍般站立的身軀,都如潮水般洶湧地襲來,讓夏令姝有點目眩。
兩人,誰都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見到。各自還帶著闖入心扉的剎那驚訝和狂喜,他在熙攘的人群中一眼就望到了她。瘦了很多,有些舊的襦裙套在身上,感覺風一吹就可以飛起來。肌膚泛白,站在綠色之中,光影是金色的,彷彿給她鍍上了點點星光,驟然靠近的眼神就被光點中的白給刺了一下,他都可以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
“娘!”顧欽天在他懷中伸長了雙臂,小眼睛已經腫脹地只能開啟一條縫。
太子的呼喚像是劈開金幕的利器,夏令姝緩緩地將白子丟在翡翠棋盒中,頭也不回地邁進了寢殿。鳳梨與竹桃兩人急忙跟上,費力的閉合了殿門。門外,也不知哪裡閃過來幾尊門神,兩位嬤嬤,兩個太監,再加若干伶俐的宮女立在門口,齊齊下拜後再也不動了。
顧雙弦再一次覺得臉頰麻麻癢癢地,好像被對方扇了兩個耳光。不過,第一次是當著梁公公的面扇的,這一次是當著所有隨行來的宮女太監們扇的,人員數量不同,耳光的響亮程度不同。痛得他都要抽搐了。
夏令姝,你狠!還真的生死相見不相聞。
顧欽天已經從顧雙弦懷中爬了下來,搖晃著走到殿門口,一邊拍打著厚實的大門,一邊喊“娘”。嚎過一夜的童音已經嘶啞,每一聲都像是從肺葉中拉扯出來。小手拍打著,沒多久就紅了,他也不顧,手疼了就腳踹,一隻腳站不穩就坐在地上,撐著地面踢打。他人小,力氣微薄,聲嘶力竭下氣息動作都微弱了下去。
小白狐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蹲在他身邊,瞧瞧小太子,又瞧瞧大門,撓了撓腦袋,唧唧兩聲跳到他頭冠上,用小尾巴掃著他的額頭。
“娘,娘……”顧欽天發起了傻。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嫌棄過,自認為只要撒嬌耍賴就能夠得到大人們的愛護。昨夜在最歡喜的時候被送了出去已經大大的打擊了他的自尊心,今日好不容易拉著爹爹來了,面臨地卻是視而不見的拋棄。小小年紀的他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哭嚎著,踢打著,希望這位莫名感覺親近的,讓他喚作孃的人能夠開啟門哄他、抱他、如往常那樣親親他。
顧雙弦算是見識了夏令姝的決心,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抱起顧欽天,對著門內的人道:“令姝,朕是皇帝,你是皇后。不論私情,就言責任。八月十五有各國的使者來朝貢,作為國母你必須帶著太子出席。九月是欽天的週歲,他是太子,你是他的生母,若是抓周禮上生母不出現,朕想,這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