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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姜失笑:“你別光顧著留下,也給孫女評點評點啊。”
嚴景安用扇子柄敲了敲明姜的額頭:“你的畫意已經圓熟自如,超出祖父多矣,祖父沒什麼可評斷的了。你只需記著萬物自然四個字,就足夠了,至於畫法技藝反倒是末節。若能一直抱持這個畫意,他日不愁成不了一方大家。”
說得明姜倒有些不好意思:“祖父看著我自然什麼都是好的了,既如此,改日我給您和祖母畫一幅肖像如何?”
嚴景安趕忙搖手:“別別別,你畫的無論是人還是花鳥蟲魚,總是帶一股天然喜悅圓滿之意,要是畫我們兩個老的,還不得畫成壽星老啊?剩下這些畫兒你拿回去好好存著,留待以後給鵬哥兒他們看。”
“原來您前邊兒都是哄我呢!後邊兒說的才是真心話!”明姜跺腳不依,硬訛走了嚴景安一套好畫筆才罷。
………
還沒等會試開考,南鄉居士文集就已經售罄,書商又加印了兩百本,還是被搶買一空。明姜特意叫了書商來囑咐,讓他不可為了多印就降低質量,務必要把書印的規整制的精美,剩下的手抄本她並沒叫書商拿去賣,而是自己拿回來,給嚴謙捎過去了一些,剩下的都送了親友。
連常顧都捧了一本看,感嘆道:“你說老天爺多偏心,把這麼多的才華都給了楊先生。”
明姜卻不同意:“老天哪裡偏心了?楊先生一生際遇坎坷,晚年更是生活困頓,才華並沒帶給他太多好處。”
“可是他終歸有身後令名,受天下讀書人的景仰和傳頌。”常顧伸手握住明姜的手,微笑說道。
明姜嘆息一聲:“也許這便是所謂有舍必有得吧。”出了這本詩集,明姜陡然覺得心裡空蕩了許多,似乎再沒什麼要她自己努力去做成的事兒,很是失落了一段時間,還是常顧忙裡偷閒時常哄她,和鵬哥兒兩個故意作怪逗她歡喜,她這才漸漸打起精神。
天漸漸暖起來,文科殿試已過,黃愨這一科終於高中,外放了一任縣令,四月初就出京了。眼看再有一個多月就是武科會試,明姜也不想再讓常顧為自己分心,就打起精神來照顧他的起居,可還是免不了覺得有些懶懶的,最後是小虹看不過去,悄悄跟她回稟:“奶奶,您可有快兩個月沒來月事了。”
明姜一愣:“是麼?”仔細回想了半天,好像是有些日子沒來了,“有多少天了?”
“自上次完事到現在,總有五十天了。”小虹答道,“是不是請個大夫來看看?”
明姜猶豫半晌,等吃飯的時候悄悄跟常顧說了,常顧一喜,騰地就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快去請大夫啊!你呀,怪不得這一陣總是不大有精神,卻原來是這個緣故。”說著還攬過明姜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請大夫,自然就把滿府的人驚動了,大夫來看過,前腳剛走,後腳常太太身邊的人就來問,常顧親自去報喜:“已經有快兩月沒來月事,大夫也說八/九不離十,等再過十來天再來看。”
常太太十分高興:“好好好,讓她在房裡好好歇著,這個月份可不能亂動。”又叫人備了些補品送去,還跟常顧說:“要不先把鵬哥兒放到我這裡?”
“不用,鵬哥兒都那麼大了,平時也不要人看著,再說他現在淘氣著呢,您帶不了他。明姜身體也還好,看著他還不費勁。”常顧笑著拒絕了,陪母親又說了幾句話才告辭回去,說要看書。
等到常大奶奶知道了,少不得又帶著出了月子的兒媳婦一同去探明姜,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才走。嚴家那裡明姜不讓急著去告訴:“等大夫看準了再說吧。二嫂又生了個侄女,身體也不太好,祖母和母親都顧著那頭,我們這裡萬一再是空歡喜一場,不好。”
臘月裡劉湘生了個女孩兒,孩子生下來就弱小,劉湘在月子裡惦記孩子,養的就不大好,下紅難止,到現在也還是不大出門,在房裡靜養呢。
常顧也就沒急著去報信,等過了半個月,大夫再來看,確認說是已經有了兩月的身孕,才讓人給嚴家去了信。當天嚴家就來送了帖子,說明日老太太要和大太太來看明姜,反讓明姜兩個不安,第二日見到劉氏還說:“怎麼還驚動祖母出來一趟?”
“我本來在家也閒得很,正好有這個引子出來走走我正高興呢,怎麼,你不想我來?”劉氏說著就拉常太太要走,“嫌我們煩,我們去你那裡說話。”
明姜趕忙拉著劉氏:“瞧祖母說的,孫女是求之不得呢!只是怕您勞累,心裡不安罷了。”
常太太也幫忙按著劉氏:“嫌煩咱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