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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的人物,無論是誰,只要跟她在一處久了,沒有不喜歡她的!”明姜的語氣中有著滿滿的嚮往。
範氏不相信,輕哼了一聲:“這天下就沒有誰是能人人都喜歡的,準是你自己誇大了你表姐們的說辭。”明姜抿起嘴,給自己辯解了一句:“這是二表姐的原話。”
範氏想想範寧,確實是個心直口快愛說的,再回想當初薛婆子說的“咱們家姑娘都是深閨裡養的,性情靦腆”,不覺有些想笑,又省覺自己似乎還是不怎麼喜歡這個王令婉,不由嘆了口氣:“你替我寫個回帖,就說改日空了,請她們上門來坐坐。”然後就丟開手忙自己的去了。
把家裡收拾好了,下了帖子請了新城縣有頭有臉的人來赴宴,內眷們都安置在西面花廳,男客則是在東面花廳。範氏領著明姜待客,她並沒拿架子,就算是不入流的官吏妻子也都一視同仁,對每個客人都殷勤周到,一場宴會過後,自然就傳了些好名聲出去。
新城地處平原,境內連高山都無,大小河流雖不少,卻並無水患,也有利灌溉,所以嚴仁寬的事務並不算十分繁忙。月底新的先生到了,嚴仁寬讓範氏收拾了一間屋子給新的老先生住,自己則領著孩子們去拜見。
這位新請來的老先生姓孔,據說和曲阜孔家還有些淵源,雖不是嫡系,倒也能攀得上關係。孔先生大名孔之遠,字念歸,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身量雖高卻略有些駝背,鬚髮皆白,一雙眼睛也半睜不睜的,看起來不是很有精神。
明姜兄妹三個見了,都不由心下有些失望。礙於家教,幾個孩子還是恭恭敬敬的行禮拜見,口稱先生,孔老先生也沒客套,受了幾個孩子的禮,又跟嚴仁寬說:“明府1請放心,老朽既接了範大人的請託,必會盡心竭力,只是老朽授課一貫從嚴,這裡倒要先說清,凡學業之事,涉及賞罰,還請明府和太太勿要插手。”
嚴仁寬聽了自然應允:“這是自然,孔老先生且請放心,晚輩夫婦二人都不是那等溺愛兒女之輩,如此,幾個孩子就請先生多費心了!”
這邊賓主二人達成共識,相談甚歡,另一邊的嚴謙和明姜卻是心內一驚,兩個人悄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只有嚴誠,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好像絲毫不為所動。嚴仁寬和孔之遠商定了三日後正式開始上課,就帶著孩子們告辭。
範氏給這位老先生安排的屋子就在西跨院的西廂房,先前裡面的東西已經收拾出來放到後花園的私庫裡了。三間廂房,南間給孔之遠做臥室,北間作為講堂,中間的明間就給孔之遠待客用。他自己來時帶了個十來歲的童兒,範氏怕那童兒照顧不來,又撥了兩個小廝過去伺候。
明姜得了空拉著嚴誠去了嚴謙的東跨院,“這個先生好生嚴厲,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這可怎麼好?”嚴誠聽了斥了一句:“你又胡說!連先生也敢編排!”
嚴謙卻像沒聽見嚴誠的話,附和明姜道:“就是呢!你還好一點,一個女孩子,想來先生也不會多管你,我年紀最長,學業又差,以後的日子可難過了!”嚴誠對這一兄一妹很是無奈,自己找了椅子坐下,也不說話,就看著那倆人發愁。。6zzw。
明姜聽了嚴謙的話有些奇怪:“三叔他們上京以後,哥哥不是很用功讀書的麼?怎麼這時候又怕起來了?”
“讀書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建功的?”嚴謙嘆氣,“我先前落下的太多,不行,這三日別的不論,我得先練練字。”說著一疊聲的叫人準備筆墨。
嚴誠站起身來:“這才真是臨時抱佛腳呢!走吧,明姜,別耽誤哥哥用功了。”拉著明姜出去,嚴謙也顧不得理會,趕忙練字去了。
明姜本來也想回去練練字,不想第二日卻來了客人,還是她期盼已久的王家母女,範氏又叫她陪客,自然就把練字一事丟在一邊了。
王太太穿的很素淡,鴉青色的褙子上只有些暗紋,頭上也只戴了些銀釵,面上不施脂粉,面色倒極白,就像那種常日呆在屋子裡的久病之人的白,明姜想了想,覺得似乎跟曲家叔祖母有些像。只是這位王太太十分的瘦,兩頰都凹了下去,越發顯得顴骨高高的,看著不那麼可親。
久仰大名的王令婉王姑娘長得卻並不怎麼像她母親,這姑娘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兩頰還有些少女的憨肉在,大大的杏眼裡總像是含著水光,一笑起來十分好看。她穿了一件柳黃縐紗薄衫,腰上繫了一條丁香色挑線裙子,烏壓壓的頭髮挽了垂鬟分肖髻,發頂插了兩支金簪。行禮問安時進退有度,連範氏這本來心中對她有些不喜的人,都不免改觀,更不用說明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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