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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不是輕鬆,而是更加的沉重。乙渾白骨森森倒下的身影時不時在眼前晃動,根本一點都沒有本以為的快感,乙渾都已如此,何況是他人,魂靈上的現代生活,讓她極其的討厭古代野蠻地株連制度,現實的生活亦不想再把這樣的悲劇加在無辜的人身上,這樣的滋味她嘗過,生不如死!
只是這似乎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小時候在戲文裡看到皇帝都是一言九鼎,說什麼便是什麼。但是跟在拓拔晗的身邊久了,直至現在方知,站在最高點其實愈加地束縛,甚至不如一個升斗小民活得自在。必須考慮各方面的利益,必須考慮任何可能出現的問題,必須……
泛起一抹苦笑,比如這個乙渾的問題,其實一開始她便表示她不願意株連了,但是有人仍是不放棄,這可能關於正義,但更關於利益。恐怕那些被乙渾壓制許久的各色人等都迫不及待地要瓜分乙渾身後龐大的利益。
賈秀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理由,馮寧只覺煩躁無比,正要發作。卻見李衝一個快步站出,乘著賈秀說話的空隙,高聲道:“臣有話要說!”
馮寧正要發作的脾氣不由得消失無蹤,眼前身穿一品官服的青年男子,真的是記憶中的白衣少年嗎?一直以來都沒有再好好看過他,不管刻意還是無意,他已漸漸地消散於現實時間中。今天猛然看見,酸甜苦辣都湧上心頭。他似乎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然後在自己幸福的時候隱去。聽說他一直沒有娶親,是她誤他嗎?也許吧,如果他沒遇見她,他一定少年得意,他一定嬌妻稚兒環繞。不似如今冷冷清清,可是她真的已經無能補償,而且有些事不是補償便能補償的。
眨了眨眼睛,把飄飛的思緒拉回,現在還在金殿上,切不可失態。
“卿家有話請說!”公式化的話語從口中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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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衝隱去唇邊的一抹苦笑,記憶中美麗的女孩如今已在這九天之上,他拼命地往上,拼命地爬高,拼命地伸手,可是她與他之間已隔著一個世界和一個人。如果她幸福,他願意只在一旁默默守候,可是透過好友的述說,他看到了她的傷心欲絕,她的悲哀無助。第一次恨起了那個少年帝王,他搶了他的愛,卻沒有好好珍惜。他想去安慰,他想去守護,他想去珍惜,卻徒留下一抹空氣。如今終於又正式見到她了,可是眼前身穿朝服,端莊高貴的女子,真的是她嗎?那個嬌俏靈慧的她嗎?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堅持?只是愛她、想她已成習慣,刻入心骨,恐怕再也抽不出自己許多年前就已經深陷的心來!
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話語,心扯得生疼。收斂收斂發散的思維。
“臣以為此時國內已不能太亂,請陛下和娘娘能以慈心赦免!”
“李大人,你這是為奸黨開脫,莫非也是奸黨一員!”賈秀見在乙渾已被徹底打倒的現實下,居然還有人為乙渾開脫,不由得大怒,馬上轉頭對著李衝大聲斥道,有意無意地忘了李衝的官位高於他的事實。
“賈大人,本官這是就事論事,請賈大人不要隨意攀咬!”李衝轉過頭,不甘示弱。
“那麼李大人憑何認為那群意圖謀反之人可以赦免?”賈秀冷笑著反問。
“本官只是從國家穩定說起,對首惡自然要嚴懲不怠,但被乙渾脅迫之人及無辜受牽連之人,還是寬大為好!”李衝不急不徐地說道。
兩個人沒一會便開始舌槍唇劍,而且這不是兩個人的戰爭,馬上兩人的身後都跟上了一批支持者,間或插上幾句。很快,太華殿上又變得跟集市一般嘈雜。
馮寧忍耐地聽著,拓拔晗先是興致勃勃,聽到後來卻有些累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打到一半卻生生忍住,用眼光開始偷偷打量四周,希望自己沒有出醜。
馮寧看得心疼不已,又看著這下面的吵鬧聲似乎一時半會不會停息。
霍地站起,厲聲說道:“眾卿此事容後再議,殿中先總和總和,然後再來告訴本宮和陛下!”
說完,便自顧上前拉起拓拔晗的手,往殿後走去。
張佑見狀忙尖聲叫道:“退朝!”然後也急急地跟上。
馮熙在下搖了搖頭,其實很多時候自己的妹妹還是那麼任性。不過這很好,至少她還是她,讓人安心。打起精神,進入吵鬧的中心,準備開始和稀泥。
轉移
“孃親,為什麼李大人要反駁賈大人的話,難道乙渾那群混蛋不該殺嗎?”長長的官道上,拓拔晗仰起頭向自己的母親問道。
“晗兒覺得他們該殺嗎?”馮寧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