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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偷摸扒拿什麼沒幹過?跟著阿爹去過邊疆,進過戰場,掏過死人身上的財物肉乾,為了生存,當然也要學會心狠手辣。
雖然沒真下過手,想來也不難吧。
善緣坐在地上,拿出信繼續往下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越看臉色越白,信紙隨著她輕顫的雙手不住抖動。
“不是吧,阿爹……那傢伙竟然是……”
沒來及發出更多感慨,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善緣忙把信收好,本想跳上樹避一避,但聽腳步起落,料想來人沒什麼功夫底子,自己一個人正覺無聊,也想找人說說話,主意打定便起身迎了過去。
遠遠望見一個灰衣小和尚扛著長柄掃帚一顛一顛地走過來,嘴裡咕咕囔囔似乎還在抱怨著什麼。善緣加快腳步,走到近處“哎呀”叫了聲,小和尚抬頭呆呆盯著她。
善緣扮著一張討喜的笑臉,沒頭沒腦就是一句:“小師傅,你也是要去見活菩薩的嗎?”
灰衣小僧被她問愣住了:“什……什麼活菩薩?”
善緣往江對面一指:“我聽說那座最高的山裡頭,住著個活菩薩,我姥姥病了,找了許多大夫都說沒法子醫,我想過去求個方討個吉利,可來來去去都找不著過江的橋。”
灰衣小僧聽她說要過江,面色大變,連聲嚷著“過不得過不得!”
善緣故作糊塗:“沒有橋當然過不得了。”
“就是有橋,那也是過不得的,西境的人要去江東必須得辦通關文牒,況且普通住民也很難辦得下來,都是有身份有權勢的人找關係用銀子上下打點才能拿到通行令。”
善緣擰起了眉頭:“拜菩薩也要這麼麻煩,不就是隔了一條江?我也不待久,求了方就回來。”
她去過北境走過西北荒原,唯獨沒去過江東,聽說東西兩境關係很緊張,她倒好奇這其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灰衣小僧哈哈一笑,把掃帚倒過來往地上一杵,“姑娘有所不知,江東和西境雖隔江相望,卻勢如水火,江東是道家天下,西境卻是佛鄉聖地,你口中所說的……最高的山,乃是硐山的主峰【入天磋】,早年兩地交好的時候,那裡還是西境入江東傳教的據點哩,只可惜佛道會之後,被道清觀所奪,不久,江東道門便開始驅逐外家,這過江的橋呀……也是在那時被拆掉的。”
善緣耳尖一動,旁的沒聽進去,倒是把“佛道會”三個字牢牢印在腦海裡:“借問小師傅,什麼是佛道會?”
估計這灰衣小僧在寺裡地位低下,平常沒人找他說話,善緣一口一個小師傅本來就叫的他滿面生花,難得有人請教他,態度又恭敬,豈有不來勁的道理?嘴一張就說開了:
“佛道會那是十年一次,佛家和道家一爭長短的武會,贏的一方不僅能自由出入兩地宣教,也可以得到蓬雲山至硐山一片的風水寶地。
本來咱西境的佛宗院就想在那地方建八方連寺,穩固勢力,可惜十年前的佛道會上,被道清觀打得鎩羽而歸,所有勢力全部撤了回來。
說起那個道清觀,也是太目中無人,掌握江東道家的主脈後就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好在宗院寬懷大度,不斷差信使示好,那邊才同意拉起繩橋,在蓬雲山外圍建了座蓬雲寺,用來異地傳佛音,只是啊,往來僧員連走動都受限制……可不叫人惱恨!”
善緣聽他說的憤慨,心道:“你還為這個惱恨?說不定就是那什麼佛宗院要來滅你們呢。”
誰叫人江東道門大一統,西境佛宗卻是旁系紛雜,許多散戶從異地遷進來,理念不相融,根本不願意歸附佛宗院。
善緣遊走坊間,總是看榜文上貼著一批又一批待除名的寺廟,那榜文雖是官家發的,可那所謂的官家也歸在佛宗院名下,當權者崇佛,國師是佛宗院的住持,自然手底下有一批僧官。
能除名的寺院留著是禍害,絆腳石踢了才能暢通無阻。
善緣雖然住在西境有些年頭,但對佛宗院無甚好感,所見所聞,其行事風格都不對她的口味,聽聞滅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佛宗院狗急跳牆了。
灰衣小僧不知道善緣的心思,還自個兒滔滔不絕的說著,善緣也不攪擾他的興致,靜靜聽他高談闊論,眼神卻流連在江面上,找到那一條晃盪的繩橋,略有些訝異
——這哪是什麼繩橋?壓根就是細細一條繩索,懸吊在江濤上晃盪,中間最低的一段浸在水裡,能透過這條繩索過江的人,那輕功底子斷然是沒話說的。
灰衣小僧說的口乾舌燥,停下來喘氣,善緣藉機告辭,直往雲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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